睿王這個時候來找謝安瀾,自然不會隻是想要吩咐她幾句閑話而已,而是真的為了履行作為一個師父的義務。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之前薛鐵衣給了她一本武功心法秘籍,但是謝安瀾的古代漢語顯然是學得很一般,很多地方還要請教陸離或者是對照著原主的記憶來理解才行。然而,那些所謂的秘籍也確實是不服秘籍之名,陸離縱然是縱奇才,奈何他卻從來沒有學過武功,對於有些較為高深的名詞其實也不甚理解。如今有睿王親自來做解答,自然是再好沒有了。
謝安瀾也不客氣,將自己這些日子習武上的疑惑一一問了出來。睿王並不覺得不耐煩,反倒是眼中更多了幾分欣慰的笑意。對於謝安瀾的問題也很有耐性的一一解答,甚至是親自演示。讓謝安瀾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地方頓時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的恍然大悟。
三人在山上一直待到了色將明,睿王才帶著莫七悄無聲息的離去。謝安瀾也跟著下山回到了營地中,還順手從山上摘了一串野果抓了兩隻獵物做早餐。
回到營地的時候陸離已經起身了,高裴也已經回來了。
陸離並沒有問謝安瀾昨晚幹什麼去,高裴自然也沒有問。仿佛謝安瀾是早上起得早才離開營地上山去打獵的一般。
梳洗了出來,寧疏已經準備好了早膳。至於那群倒黴蛋已經被趕出去晨練去了。寧疏將一碗香味誘人的粥送到謝安瀾和陸離麵前,笑道:“一大早的,公子和陸大人還是吃些清粥將就一下吧,時間太早吃的太油膩了不好。
謝安瀾自然不介意,接過寧疏送過來的粥就吃了起來。昨晚上練武忙碌了一個晚上,她不僅累了也確實是有些餓了。
隻是一邊吃飯,謝安瀾有些好奇的看著站在不遠處河邊的高裴,低聲問身邊的陸離道:“高將軍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是景寧侯府有什麼事麼?”高裴昨回去是為了探望即將成為他未婚妻的楚秋霜的。但是回來的時候心情顯然不太好。難道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介懷?謝安瀾心中暗道:“如果真的介意,高裴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這門親事。”
陸離看了一眼高裴的背影,不甚在意地道:“楚家和柳家可沒有打算白白將女兒嫁給高家。”
謝安瀾蹙眉道:“柳家想要搞事?”
陸離挑眉道:“為什麼不能是楚家?景寧侯府與柳家的關係跟江家不一樣。如果景寧侯不願意的話,柳家的人也沒有辦法。”
謝安瀾凝眉,思索了片刻道:“睿王殿下對景寧侯府頗有成見,如今睿王回來了景寧侯府心中隻怕也頗有些擔心,這是打算拉攏高裴了?高家惹上景寧侯府,果然是有些麻煩。”陸離道:“高家願意迎娶楚秋霜是高家仁義,但是靜寧侯府若是太過了,高家也不是任由人予取予求的人家,到時候到底是誰倒黴隻怕還不好。不過陛下隻怕不會願意高家現在跟景寧侯府發生什麼矛盾。”
謝安瀾微微歎了口氣,陸離道:“今與我一道回城吧。”
謝安瀾不解,“我昨才回來。”
陸離道:“昨傍晚有人來了京城。”
“”謝安瀾有些不解的看向陸離,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來了需要陸離如此鄭重。
陸離道:“七星寨的大寨主。”
“棠兒姑娘的大哥?”謝安瀾沉默了良久方才道。
陸離淡定的點了點頭,謝安瀾糾結的看著陸離許久方才道:“要不,你留在這裏別回去了?”雖然就他們的立場來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隻是單純的利益交換而已。但是在別人的眼中,得嚴重一點陸離這叫逼良為娼。薛棠兒雖然是個女土匪,又曾經混跡過青樓,但是那都是為了打探情報,本身卻還是個貨真價實的黃花大閨女。結果被陸離以赤血琉璃玉做交換,去做了昭平帝的妃子。皇妃起來高高再上,到底也不過是個妾罷了,還是個四十多歲的半老頭子的妾。雖然是薛棠兒自願的,別人卻未必會這麼想。
陸離搖頭,“今衙門還有事,而且薛棠兒是自願的,我並沒有逼她。”
謝安瀾點點頭,也就是你老人家理直氣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回避的了。既然如此“既然這樣,你還叫我一起回去做什麼?”
陸離道:“我沒空,你讓葉盛陽想辦法將薛棠兒帶出來讓他們先見一麵。免得他到處亂跑給我們找麻煩。”
謝安瀾點點頭道:“好吧,一會兒我跟高將軍一聲便回去。”
跟高裴了有事要回城裏之後,高裴果然很爽快就答應了下來。看著高裴有些沉鬱的神色,謝安瀾有心勸兩句又覺得自己多言未免交淺言深,隻得作罷了。
上了馬車,謝安瀾立刻就趴倒在馬車裏的坐榻裏了。
將頭枕在陸離的腿上,謝安瀾有些痛苦的呻吟著,“好累啊。”
陸離抬手輕輕撫順她的秀發,問道:“昨晚一夜沒誰?”
謝安瀾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她還年輕雖然一晚上沒誰臉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太多的痕跡,不過這嬌生慣養的身體疲憊還是難以俯視的。陸離輕撫著她的額邊道;“那就先睡一覺吧,等進了城再叫你。”
謝安瀾點點頭,給自己找了一個跟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等到謝安瀾醒來,已經到了如今謝府新宅的門外。陸離將她叫醒,謝安瀾才有些睡眼朦朧的下了馬車,陸離這才讓人調轉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的承府衙門而且。
謝安瀾並沒有來得及睡覺補眠,換了一身衣裳就悄無聲息的出了謝府回到了陸家。回到府中,蘇夢寒依然還留在家裏,正在陪著西西讀書。看到謝安瀾走進來,西西先就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朝著謝安瀾跑來。雙手摟住謝安瀾地雙腿,歡快地叫道:“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