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在裏麵忙活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結束,也不讓人進去觀看,陸離有公務在身隻得中途拉著先謝安瀾走了。等到下午裴冷燭和蘇遠護送蘇夢寒回來,隻剩下了一個半死不活的蘇會首。
謝安瀾看著躺在床上一身白皙,神色虛弱的仿佛奄奄一息的蘇夢寒,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不過蘇夢寒看上去雖然仿佛奄奄一息了,但是氣色卻好像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蘇遠搖搖頭,看向裴冷燭,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治病的。看到公子這副模樣,若不是裴冷燭攔著蘇遠都想先把那老頭拆了。偏偏,那老頭兒還極其的不近人情,剛看完了病就趕人,他的地方太容不下他們這些大佛,讓他們收拾了東西趕緊滾蛋。
裴冷燭摸摸鼻子道:“呃,沒什麼大事,那位老前輩隻是將他用的那些會傷害身體的猛藥都排出來了。這是藥方,以後隻要照著這個藥方吃,可保三年平安無事。”
謝安瀾接過來看了一遍,看不懂。
“冷燭,你怎麼看?”
裴冷燭道:“那位老前輩確實是醫道精深,以目前來看,至少蘇會首的身體是好了很多。隻要在修養幾日,武功體力自然就回來了。不過老前輩了,若不是萬不得已,蘇會首以後還是盡量不要跟人動手來得好。傷身。”
蘇夢寒微微點頭,語氣虛弱地道:“多謝。”
裴冷燭微微點頭,轉身退下了。
謝安瀾看看蘇夢寒,笑道:“不管怎麼,這次的結果總算還是不壞的。蘇會首,你是不是?”
蘇夢寒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謝安瀾搖搖頭道:“你自己好好養著,多愛惜自己的生命,被讓西西真的成了孤兒就好了。”
蘇夢寒道:“有兩位在,即便是在下真有什麼不測,西西也……”
謝安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這人講不通。”對著站在旁邊的蘇遠道:“好好跟你們公子講講道理,我先走了。”
蘇遠無奈,心中暗道:咱們哪兒敢跟公子講道理啊。
蘇夢寒在知州府養了幾,身體好了之後便起身離開了肅州。流雲會偌大的攤子還需要他來打理,之前的計劃也全部都要停止改變等等,也確實是沒有功夫在這地方多做停留。不過離開前,蘇夢寒還是被陸離和謝安瀾動,大手筆的給出了一百萬兩的銀子作為他們將來發展肅州計劃的入股資金。一百萬兩對於別人來是個文數字,但是對於蘇夢寒來卻算不了什麼。就算是作為這一趟肅州行的報酬都不算高,畢竟命是多少銀子都換不來的。
送走了蘇夢寒,陸離和謝安瀾也分別開始忙碌起來。畢竟是初來乍到,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是很多。等到兩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昭平二十四年年末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
知州府書房裏,溫暖的炭火將整個屋子都熏得暖融融的。置身在其中的人絲毫感覺不到冬的嚴寒。門外,此時卻飛著鵝毛一般的大雪,大雪中還夾著肆虐的狂風,呼嘯的風聲透過窗戶傳入書房中的人耳中,讓人無法安心做事。
謝安瀾靠著書案後麵地道椅子裏望著緊閉的房門微微蹙眉,旁邊不遠處的偏廳裏,西西和錦兒正坐在鋪著厚厚的地毯的地上跟謝嘯月一起玩耍。謝安瀾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燭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前幾陸離離開肅州去查看兩地新建軍營的情況去了,明就該過年了。按陸離無論如何今就該回來。但是謝安瀾現在倒是希望他別那麼快回來,這樣的狂風暴雪之下,外麵隻怕是寸步難行,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門外傳來一陣輕微淩亂的腳步聲,謝安瀾心中一動立刻站起身來飛快地朝著門口走去。還沒到門口,原本緊閉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一股夾著陰寒的冷風立刻灌了進來。
“陸離?!”
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身上披著厚厚的灰色鬥篷,隻是臉色有些蒼白,不是陸離是誰?
陸離看到她微微蹙眉,連忙反手關上了門道:“怎麼站在這裏?”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指了指他身上的鬥篷。鬥篷外麵已經被雪水浸濕了,雖然裏麵是經過特別處理的,不會打濕但是穿著隻怕也不舒服。
伸手要去替他解開身上的鬥篷,陸離抬手阻止了她道:“別動,涼得很。”罷自己脫下了身上的鬥篷扔到一邊的架子上。房間裏的溫度將他原本白皙的容顏染上了幾分血色,謝安瀾將一個精致的手爐塞進了他手中。這是芸蘿替她準備的,不過謝安瀾事情多,也用不著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