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少夫人盡管吩咐便是。”薛鐵衣笑道。
謝安瀾沉吟了片刻,方才微笑道:“百裏家的三公子,不知道薛先生可有了解?”
薛鐵衣在京城的耳目眾多,自然不會不知道昨在翠華樓發生的事情。事實上,若不是擔心陸離的麵子不好看,薛鐵衣都打算派人去給百裏岄一個教訓了。他們睿王府的公子,郡主唯一的子嗣,是百裏岄這樣一個卑劣的斷袖可以染指的麼?不過就算是不能明著教訓,暗地裏給百裏家目前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產業雪上加點霜還是可以的。反正他們本來就是敵人不是麼?
薛鐵衣也算是了解謝安瀾的,自然知道謝安瀾不會那麼輕易放過百裏岄。立刻笑道:“百裏岄得罪了少夫人麼?那倒是真的該死了。”
謝安瀾笑道:“別薛先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昨的事我已經給過他教訓了,今是正事。”謝安瀾這話絕對是真心的,如果經過了昨晚之後百裏岄從此對陸離死心,那麼在謝安瀾眼中他還是跟百裏家的其他人一樣。是敵人是對手,但是卻沒有別的什麼私怨。最多就是曾經一個比較惡心人的情敵而已,而且還是單方麵的那種。但是謝安瀾也明白,百裏岄那種人,吃了那麼一個悶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到是正事,薛鐵衣臉上的笑意倒是收斂了幾分,點頭道:“百裏岄在百裏家的處境有些尷尬,早年他非常不受重視。畢竟百裏家那樣的地方才華學問比什麼都重要。偏偏他在這上麵一點兒也不開竅。百裏信對他隻怕還不如對子侄和庶子上心。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跟百裏修勾搭上的。這人在經商方麵倒是有幾分賦,雖然手段智謀不如蘇公子,論眼光格局隻怕也不如穆大公子,但是跟百裏家其他人比起來,他確實不擇不扣的是個另類了。原本我們也沒怎麼注意他,直到百裏家入京之後才仔細查過,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掌握了百裏家名下八成的產業。百裏修名下的產業也同樣是他在經營。不過他很怕百裏修,手裏握著極為龐大的資產,平時也胡鬧浪蕩,但是百裏修的錢他卻一分都不敢動。百裏修隻怕也是看他聽話,對他倒是比對百裏家的其他人好不少。”
謝安瀾拖著下巴思索著,薛鐵衣笑道:“少夫人還沒,有什麼吩咐呢?”
謝安瀾勾唇道:“笑意樓名下,可有南風館?”
薛鐵衣一愣,雖然明白謝安瀾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但是跟一個姑娘討論這種問題讓薛樓主略有那麼幾分不自在。不過看謝安瀾一臉從容自在的模樣,薛鐵衣很快也回過了神來,了然笑道:“屬下明白少夫人要做什麼了。”
謝安瀾撫掌笑道:“薛先生果然非常人也,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薛鐵衣沉吟了片刻道:“京城裏的人,百裏岄就算沒有見過,也會聽過。若是連聽都沒聽過的,隻怕百裏岄也看不上。不如少夫人給在下幾時間,在下手中倒是有幾個人才。隻是如今卻不在京城啊。”
謝安瀾點頭,“那就有勞薛先生了。”
兩人相視一笑,若是有旁人在側此時定然要替百裏岄捏一把冷汗。
出了笑意樓所在的大街,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邊謝安瀾微微吐了口氣。雖然如今是在古代了,但是每次到笑意樓總給她一種當年在黑街混的感覺。抬頭仰望了一下空有些暖意的太陽,嗯,還是有光亮好一點,暖暖的真舒服。
樊奕跟在謝安瀾身邊,也沒有問她為什麼要去去笑意樓,又跟笑意樓主談了什麼。他是個很明白分寸的人,或許正是因為他太知道分寸了,難免讓人覺得有距離感。用武校尉的話就是:虛偽!武校尉的話當然不具備太多的參考價值,但是謝安瀾也不得不承認,比起樊奕她更喜歡跟武應鳴和高胖這樣的人相處。
正想起高胖,高胖就出現在了謝安瀾麵前。
跟高胖一起出現的還有顏錦庭。看到一身錦衣,肆意囂張的顏侯爺,樊奕還是不由的愣了愣。一時間有些難以將眼前白白淨淨張揚肆意的紈絝公子和在肅州那個整一身布衣跟他們一樣灰頭土臉在塵土裏摸爬滾打的年輕人聯係在一起。不過他早就懷疑言井的身份了,如今見到這樣的顏錦庭倒也不是十分的震驚。
反倒是高胖看到謝安瀾,顯得有些過度震驚了。
看到站在街邊的謝安瀾,高胖直接從顏錦庭身邊跳了出來,指著謝安瀾叫道:“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謝安瀾扶額,側首去看站在旁邊同樣也是一臉無語的顏錦庭。欣賞了一下高胖震驚的大圓臉,順便打量了一下發現許久不見高胖竟然真的瘦了不少。雖然看起來依然體積龐大,但是卻也是肉眼能夠看得變化。再仔細看看,好像黑了一點,臉上的肉少了一點。一時間謝安瀾有點糾結,高家胖子到底是個圓潤白嫩的胖子可愛一點呢?還是變成一個魁梧的黑山可愛一點?哦,許久不見,高胖好像長高了不少。
心情不錯的謝安瀾偏著頭含笑看著他道:“我回來了,怎麼樣?”
高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抖了抖連忙縮到了顏錦庭身邊。
顏錦庭輕咳了一聲道:“他前兩才剛知道陸夫人的另一個身份。”還了不少壞話,這會兒正心虛呢。
謝安瀾了然地點點頭,問道:“你們這是去幹什麼呢?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聽到謝安瀾的話,高胖仿佛突然回過神來,伸手就要去抓謝安瀾。卻被身邊的樊奕抬手格開了,“這位公子,自重。”
高胖不高興地揮開了樊奕,“什麼重不重的,本公子當然知道我很重,不用你提醒。快快快!跟我們走!”著又想要去拉謝安瀾,謝安瀾一閃身避開了,一邊問道:“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