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鐵衣不答,隻是沉著臉盯著對麵的宇文策。一掌逼退宇文策,他自己也不是一點代價都不用付的。
宇文策冷笑一聲,再一次朝著薛鐵衣背後的安德郡主撲了過去。薛鐵衣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再一次飛身上前將他攔住。宇文策冷聲道:“礙事!”毫不留情地把刀朝薛鐵衣揮了過去。薛鐵衣也不甘示弱,同時抽出袖中的刀迎了上去。
“瀾瀾,這人是……胤安攝政王?”安德郡主低聲問道。
謝安瀾點了點頭,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母親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安德郡主搖了搖頭,她確實是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也不奇怪,她連對景寧侯都沒什麼印象,隱約能想起來一些的也大都是關於睿王府的事情。所以哪怕她卻是認識宇文策,記不起來也不奇怪。
謝安瀾道:“母親最好離這個人遠一些。”宇文策一看就是對母親戀而不得啊,這世上最可怕的執念莫過於求不得了。不定宇文策變態起來比百裏修還可怕。
安德郡主點了點頭道:“既然是胤安攝政王,想必也沒有什麼交情。更何況……”更何況,胤安如今還在跟東陵交戰,在此之前也一直是征戰不休。她的兄長父輩甚至是祖輩毫無疑問都是跟宇文策的父輩祖輩打過仗的。她也不覺得兩人之間能有什麼交情。
謝安瀾心中暗歎,母親想得倒是很不錯。但是宇文策顯然不這麼認為啊。宇文策會突然出現在上雍,而且一來就找上她們,顯然是衝著安德郡主來的。
另一邊不遠處的茶樓上,百裏修帶著人站在窗口看著前方街道中央地打鬥。站在百裏修身後的黑衣男子道:“薛鐵衣還不是宇文策的對手。”
百裏修點頭道:“不是對手就對了。”如果僅憑薛鐵衣都能對付宇文策,那睿王府的實力就必須要重新估量了。黑衣男子有些不解地看向百裏修,忍不住道:“公子怎麼知道宇文策對安德郡主……”
百裏修輕哼一聲,漫不經心地道:“這在胤安的攝政王府,並不是什麼秘密,想要知道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當然這也僅限於胤安攝政王府的後院。宇文策這人冷漠無情得很,攝政王府妃妾雖然多,但是真正受寵的卻一個都沒有。王府的女人們竟然也都安安分分規規矩矩的。畢竟,在宇文策的後院鬧事,一個不心是要沒命的。
這些年胤安攝政王府越發的難以安插忍受了,但是百裏修卻不是別人。他早早的就開始算計了許多事情了。當初他在宇文策的後院布下眼線的時候,宇文策還遠沒有如今的威勢也沒有如今可怕。所以才讓他早早的就得到了這麼一個大的消息。
百裏修悠然道:“當年宇文策在東陵遊曆的時候受了重傷,正好被出門遊玩的安德郡主給救了。從此就對安德郡主情根深重,甚至還想要動胤安皇與東陵聯姻。人選自然就是安德郡主了。可惜啊,胤安和睿王府的仇恨太深了,就算胤安皇同意聯姻,人選也絕不會是安德郡主。就算胤安皇同意了,睿王府也不會同意的。所以,宇文策的這一番癡心,不過是妄想罷了。”
起這些事情,百裏修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和幸災樂禍的味道。仿佛是在嘲笑宇文策那樣的梟雄竟然也會有如此真如此愚蠢的青蔥歲月。
黑衣男子蹙眉道:“宇文策受傷正好被安德郡主給救了?”這是不是太巧了一些?
百裏修凝眉思索了片刻,方才低低地笑出聲來,道:“看來,咱們這位攝政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癡情啊。”
“公子的意思是?”
百裏修搖搖頭道:“沒關係,他越癡情對咱們越有利。”
“公子這話怎麼?如果宇文策愛屋及烏……”
百裏修笑歎,“你的那是常人,宇文策這種人怎麼會有愛屋及烏這種可笑想法?他若是深愛安德郡主,就隻會想要將跟安德郡主有關係的人統統殺了。特別是安德郡主…的兒子,安德郡主和別的男人生的兒子。如果陸離真的是安德郡主的兒子,你覺得他會容忍宇文策這種人做自己的繼父麼?睿王會讓宇文策娶自己的妹妹麼?更何況,我看安德郡主對宇文策好像沒什麼意思啊。”
“如此,宇文策就隻能跟我們合作了。”
百裏修道:“上一次他拒絕了我,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拒絕我?安德郡主…回來的正是時候啊。”
兩人話的這些時候,下麵的宇文策和薛鐵衣已經分出了勝負。薛鐵衣臉色蒼白的單手押著左肩上的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源源不斷的滲出。宇文策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衣衫裂開了一道染血的口子。但是傷口並不深,遠沒有薛鐵衣傷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