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從一開始你就計劃好了,時常當著人的麵將我請去殘王府,就是為了今日揭開真相?”兩人從宮裏出來,沈筠忍不住道。
宮瀲嘴角一揚不禁笑道:“什麼真相?難道當夜不是你救的本王?”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含著打趣緊緊地盯住沈筠的。
沈筠猛地一噎,終於還是沒能反駁。他明知道她所說的是指日前為他府上那位“夫人”看病而張冠李戴的事情,他卻偏要將那夜的事情再提一遍,簡直狡猾至極。
二人上了馬車回府。
“昨晚,宮羽已經死了。”
“死了?”沈筠萬分詫異,就在大婚當日她還看見宮羽活蹦亂跳地要刺殺宮瀲,怎麼好端端的這會兒就死了?不過兩天而已。
“他未有父王召見便帶兵進紫禁城,被父王下令射殺了。”宮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勾起沈筠更多的疑惑。
“沒有召見他為何……”
“宮羽如何害死沈家一門,竟想不到有一日也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宮瀲環住沈筠的腰,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胸前,“父王曾經遭受過沈家所謂的背叛,自然對宮羽的叛亂深信不疑。方才你一直盯著父皇身邊的位子看,豈知這不妥?皇後昨晚得知太子被亂箭射死,已經自刎身亡。而且這件事還牽連了宮中許多皇子。”
“那你……”沈筠想起一些事情,皇帝似乎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隻因當年奪嫡之事曾遭背叛,連自己的妃子聽說都給他戴過綠帽子,所以宮羽的下場也可以說不奇怪,隻是這樣的事情是否連累到宮瀲過?
“不必擔心我,我自來與太子非一黨,父王不會將這事牽連到我身上。何況我大婚,哪兒也沒去。”宮瀲輕輕一笑,又將沈筠笑得不敢亂動。
兩人的馬車進了府,卻並不在二門停下,而是在府中又拐了幾道彎。馬車行進的路線沈筠十分熟悉。
馬車到了一座精致的小院前,宮瀲扶沈筠下了車。采鶯早在那兒等著了,穿著一樣的雪色服飾,原來采鶯也本是服侍那位夫人的。
宮瀲拉著沈筠的手來到雪色的帳幔前,率先在雪幔前跪了下來:“母後,孩兒帶著媳婦兒來給母後請安了。”
“母後?”沈筠急急一問,卻還是跪下學著宮瀲的樣子叩首。早就聽說宮瀲的母親被打入冷宮,不久就病死了,怎麼會……
雪色的幔子打開,上首正坐著打扮精心而素淨的明妃娘娘,即傳說中病死的宮瀲的娘親,此刻正微笑著眼招呼沈筠過去。
“快去。”宮瀲微笑著拍拍沈筠的手。沈筠恭敬地來到明妃身前,還未特別近,明妃便伸手細細拉住沈筠的手:“昨日在府中可還習慣?”
明妃的聲音溫軟,麵容慈祥,讓沈筠也放鬆下來。
采鶯烹茶進來,沈筠便敬了茶,明妃喝過茶後,退下手中一隻成色、質地都相當好的血玉鐲子戴在了沈筠手上。
見過明妃後,沈筠又從宮瀲口中得知,其實當年他的母妃是被當今皇後陷害送入冷宮的,之後又在明妃飯菜中下毒,好讓其慢慢死去。而宮瀲的腿也是被皇後所害,所以他有了警戒,時常偷偷去看望明妃。知道皇後動了手腳之後,他便暗中讓人製造了一場小小的火災,將明妃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