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老李、李璦的競爭分析會議後，楊滔獨自走出了酒店，在烏蘭察布的街頭走一走。這是楊滔第一次這麼近的觀察這個北方小城。盡管並不算夜深，但和南方大城市的夜景相比，烏蘭察布的夜景實在顯得簡陋。可是這種簡陋，卻更符合楊滔此刻的心境，他需要在這種簡陋中靜靜的走一走，靜靜的想一想，而不至於陷入到絢爛的霓虹燈的幻象中去。
他不自覺的穿過了幾條街，走到了一處廣場上，廣場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但仍有幾處燒烤攤在亮著燈火。在這個寒冷的北方小城中，稀稀落落的廣場上的燈光，為行人平添了幾分溫暖。楊滔卻覺得此刻的景象，才是整個城市本來的麵貌，他喜歡這種感覺。每每到一個新的地方，楊滔總願意在夜裏出來走一走，夜裏的城市才會顯現出它原本的模樣，這和白日裏的喧鬧和人聲鼎沸截然不同。在夜裏的城市中，大街上、小巷裏、酒吧邊、參觀旁、路燈下、霓虹中，莫不是一張張真實的生活的臉龐，在這些臉龐上，此時展現出了它最真實的模樣，對未來的憧憬、對過去的苦痛、對生活的屈服、對人生的掙脫都在這些真實的臉龐上顯現出表情。這個時候的城市和城市中的人，才算真正的活在自己的感受中。
楊滔走到了一處燒烤攤坐下來，點了些烤肉串和一紮煮啤酒。老板熱情的推薦了一種當地的烈酒，楊滔卻並不想嚐試。燒烤攤上還有另外一桌人，在熱鬧的交談中，不時幹杯喝著那種當地的烈酒。廣場的幕牆上，有一麵巨大的廣告屏，仍在播放著不同的廣告，其中便有九十九泉城的廣告。楊滔仔細的看完了連續三次的九十九泉城廣告，每遍廣告中，李秉天的名字出現了兩次，北方佳靈集團的名稱出現了兩次，看來李秉天和北方佳靈集團在烏蘭察布的影響力是極大的，並且也是十分正麵的。畫麵中，一處航拍的九十九泉景象映入眼簾，像灑在輝騰錫勒草原上的九十九顆藍色珍珠。廣告中說，九十九泉城將成為整個亞洲最大的旅遊目的地，成為草原主題旅遊的典範。在這個旅遊目的地中，包含著眾多景點，最知名的正是九十九泉。廣告中毫不掩飾的提到，九十九泉城的打造耗資巨大，由北方佳靈集團投資打造，這一項目將為烏蘭察布增加眾多工作崗位，並實現輝騰錫勒草原傳統農牧業向服務業的轉型。畫麵最後，李秉天略顯滄桑的臉龐出現在畫麵主體中，顯得十分惹眼，李秉天用誠懇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讓楊滔內心有些震撼的廣告句，“在草原，為草原”
楊滔事先已經了解了一些北方佳靈集團創始人李秉天的背景，這個知青出身的企業家和草原驕子，將人生的精彩年華都貢獻給了烏蘭察布和輝騰錫勒草原，而草原也回饋了他，讓北方佳靈集團取得了多年的快速發展，並一舉成為行業內的知名企業。網絡上也不乏李秉天的采訪報道視頻，然而楊滔仍然被李秉天深情訴說的“在草原，為草原”所觸動。可正是這個“在草原，為草原”的草原驕子，他所創立的北方佳靈集團卻在近期頻頻陷入質量事件，這和李秉天一直標榜的“質量便是生命”的理念似乎有所不同。
此時燒烤攤老板送來了肉串和煮啤酒，楊滔趁機和他聊了聊，楊滔問道：“老板，你知道李秉天嗎？”
“誰？李秉天？佳靈的李秉天嗎？”老板顯然是知道的，在楊滔點了點頭後，他明白楊滔問的正是這個李秉天，便接著說道：“那能不知道嘛，整個烏蘭察布誰不認識李秉天啊。”說著，老板便坐在了楊滔對麵，對楊滔說起了李秉天。
“要說著李秉天啊，那是能人啊。我們這些在烏蘭察布長大的，誰沒有喝過佳佳乳啊，很多人都在佳靈公司工作過。那些年啊，說烏蘭察布可以沒人知道，說佳靈集團和李秉天，那誰都認識。不過這些年也不咋地了，佳佳乳出事了知道嗎，你肯定知道了，鬧的挺大。”他說到這，往大屏那看了一眼，對楊滔說道：“你看，又在搞什麼九十九泉城，投資嘛，圈錢嘛，炒作唄。”老板看楊滔認真的聽著，也來了興趣，有接著說道：“要說這事啊，也不怪李秉天，都是內鬥給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