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簽到表上，李澤是最後一個簽字的。第一個到達並簽字的是華富軟件的銷售代表，第二個是sit係統公司的銷售代表，叫李寬勇。李澤簽完字後，親手將投標文件交給了招標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笑著說道：“你的時間掐的真實準，你看看，最後一分鍾，我還以為你們不參加了呢。”
“不會不會，路上出了點小意外。”李澤趕緊解釋，一邊解釋一遍喘著粗氣。這一段路程，他幾乎用盡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行了，趕緊把投標文件交過來吧。”工作人員說道。
李澤把提交完投標文件，問道：“開標時間是什麼時候？”
“應該是明天早上，具體等通知吧，今天會有通知。也有可能是內部開標，采購平台上會發布開標情況。具體的看采購平台上的通知吧。”工作人員說道，然後將李澤遞過去的投標文件收進了抽屜之中。在抽屜來開的時候，李澤瞟了一眼，裏麵赫然放著華富和sit係統公司的投標文件。
一種衝上去伸手搶過來的衝動在李澤心中澎湃，不過他最終還是保持了足夠的離職，看著抽屜觀賞後便離開了招標辦公室。
李澤趕到事發地點時，陳軒已經處理好了這次小意外，將車停在路邊等著李澤。遠遠的見李澤走了過來，手中並沒有投標文件，心想應該是按時交上去了，於是也迎著走了過去，關切的問起了投標的情況。
“還好趕上了最後一分鍾。這幾年不鍛煉了，跑的老命都快斷了。”李澤一邊說吐著舌頭做出裝死狀。
“辛苦你了，辛苦你了。”陳軒笑著拍了拍李澤的肩膀，以示嘉獎。
“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開標？”陳軒問道。
“還沒確定，說是讓等通知，會在采購平台上發布通知，可能是明天上午。也有可能是在采購平台上做線上開標。”李澤說道。
“嗯，好，那我們盯著采購平台吧。”陳軒說道，剛說完又似乎想起了了，接著說道：“對了，這幾天彩雲集團項目上發生的事，你都詳細記錄一下，包括具體的內容、時間等。”
“好的。”李澤答應道，他能猜到陳軒在搜集素材，為最後的失利做準備了。想到這裏，李澤心中有些失落，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在李澤氣喘籲籲的跑進彩雲集團大門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知道，這時有兩雙眼睛在盯著他。一個是他的老熟人，楊滔。此時楊滔正在郝奇的辦公室時中，站在辦公室外牆的窗戶看著彩雲集團的大門。另一個他並不認識，正式sit係統公司的李寬勇，他送完投標文件之後，便在何峰的辦公室中流連，他也正盯著彩雲集團的大門。
楊滔和李寬勇在確認普思的銷售代表已經按時間提交了投標文件後，分別離開了彩雲集團，期間二人並沒有相遇。
一直等到下午七點半，李寬勇的車再次出現在了彩雲集團的停車場。李寬勇從車裏走出後，直接上了信息部何峰的辦公室。六點是彩雲集團下班時間，此時早已過了下班高峰時間，此時三三兩兩的人群不斷從彩雲集團大門出來，平時並不覺得有多少人的彩雲集團，也顯得特別忙碌。
李寬勇直接去了何峰辦公室，何峰還和幾位信息部同事在辦公室內，二人打了個招呼，聊了幾句。
然後李寬勇又到另一層的監察部劉總辦公室，劉總的辦公室已經關門了，他並不在辦公室裏。然而，旁邊的一間辦公室是開著的，辦公室的門牌上寫著“招標辦公室”。
李寬勇四下環顧，刻意超樓道另一頭的洗手間走去，這一路要穿過這一層中大多數辦公室，他確認這些辦公室都已經沒人了。李寬勇便返身走回了招標辦公室，朝白天放投標文件的那個文件櫃走去。
文件櫃是鎖著的，但此時卻並沒有上鎖。看來這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李寬勇緩步上前，伸手打開了文件櫃，齊目高的地方放著的正是華富軟件和普思軟件、sit係統公司的信息化項目投標文件。看起來，三份投標文件已經被打開了，文件袋都已經被明顯撕破。
李寬勇將這三份投標文件取了出來，找到一處角落坐下，好不費勁的文件袋中取出了華富和普思的商務報價。
此刻，在昏暗的燈光掩映下，李寬勇的身影顯得十分詭異，像極了一個入室行竊的小偷，一手一足都仿佛飽含深意和異常小心謹慎。即使燈光昏暗，但卻將對書的報價照耀的特別清晰。
這兩份報價就這樣直接的袒露在李寬勇麵前，像一個赤裸的處女眼含羞怯般的讓他不忍侵犯。然而此時此刻，李寬勇卻容不得半點遲疑，他隻是一眼就記得了華富的報價，一千二百萬。他也隻是一眼就記得了普思的報價，八百八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