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農家少年(1 / 2)

天弛國,一個位於雲仙大陸邊角的域外小國。說小卻也不小,足足有七州之地。

趙家村,一座破敗的小山村。村裏戶不過百,家家貧寒。沒有所謂的地主大戶,稍微有點錢的人家都想方設法搬離這裏。

一陣風吹過,拂動了趙衝的幾縷長發。

趙衝坐在自己的秸稈堆上,其身著一身明顯寬大了不少的衣服,衣服上打著密密麻麻地補丁,五顏六色的,從遠遠望去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但時已近冬,秋風也不由帶上了一股淩冽的寒意,趙衝一邊打著抖擻,一邊眺望著遠處山林的盡頭,期待著父親從那拖出一頭大野豬或帶幾株名貴的中藥材,以便湊夠自己這一年私塾的學費。

時間稍縱即逝,太陽向西方落去,終於山林的盡頭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趙衝從草堆上一躍而下,奔向父親,小麥色的臉上也不由有些發紅。

“爹,你沒事吧?今個收獲怎麼樣?”趙衝關切的問道。

趙父欲言又止:“三兒啊!爹今個隻打了幾隻野兔和山雞,不過別擔心,你是咱家的希望,爹就是賣地賣身,也要供你上私塾。”

“爹,要不就算了吧!上私塾有什麼用,大哥、二哥不也沒上私塾,這……”趙衝的話中帶著一絲對父親的憐愛。

趙父一口打斷:“不行!你大哥、二哥他們那是沒那資質。我也送他們去旁讀了幾節,先生也說他們資質一般,但你不同。你自幼聰穎,天資高,雖不能那啥?過目不忘!但也差不了多遠!你必須讀下去,給我們一家考個狀元,這就是你該幹的事!”

趙衝還欲說上什麼,但看著趙父堅定的目光,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夜,秋雨揮灑著,寒風呼嘯。單薄的被子擋不住寒風的侵襲,一陣寒風從屋牆的縫隙中鑽了進來,趙衝不住的顫抖著。

但風的呼嘯聲,雨打大地之聲卻掩蓋不了牆後父母的低語。

“孩他爹,這該怎麼辦啊,這才一半,另一半可怎麼弄啊!”趙母壓低了聲音問道。

趙父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三兒必須讀私塾,實在不行就把那玉當了。等以後三兒出人頭地了,再贖回來。”

“孩他爹這可不行啊!那是祖輩傳下來的傳家寶,這……”

“傳家寶,不就是傳下來用的寶貝嘛!三兒……”

在父母的低語中,趙衝忍不住睡意,昏昏睡去。

“喔!喔!喔!”

拂曉,一聲雞鳴將趙衝從睡夢中喚醒。

“三兒,準備下!等下和爹一起進趟城,先過來吃飯。”趙父言道。

一家人喝下那鍋稀得可以照見人影的粥,便各自幹起自己的事。

趙父從外借回一輛推車,停下後,放上皮貨和生禽,又回屋取出一個小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懷中。趙衝也取出自己製作的木雕,打算售賣掉。

兩人推著車子走了老半天,終於到了小城。

此城名曰“池”,雖隻是一小城,卻位於交通中樞之位,欲入天弛國,這裏是最好走的一條路,國內商人欲外出通商,也是如此。所以此地雖不如各州府的繁華,卻也有得幾分富饒。

“咦,今日怎麼人少了這麼多,往日這城門口可是人流不絕的。”趙衝驚疑道。

“不知道,三兒那現在我們去哪?”趙父回道。

“這不是衝哥兒嗎?你怎麼還不去參加升仙大會。我記得你才十三,符合要求。”一位年長的老者。

“魏老,您好!你說的升仙大會是什麼意思?”趙衝問道。

“我雲弛國自古有仙師庇護,而今日仙師降臨我池城,在城主府前召開升仙大會,尋有仙根之人,一旦通過測試便可以成為仙師中的一員。”魏老說道。

“謝謝魏老,爹不如我們去那看看吧。那人也多,就算我沒能通過,也可以在那賣掉這些東西,如果能通過你們就再也不用為我的前途擔心了。”趙衝道。

趙父稍一思索,答道:“好吧!聽你的,我們就過去看看。”

說罷,兩人推著車沿著城中大路走向城主府。

兩人來到城主府前,隻見城主府前立起了一個巨大的木台,周圍百丈站滿了幼童,一群官兵則將幼童們和民眾隔開,而數十名身著長衫的夫子則在人群中尋找著幼童派發號牌,並將其送到幼童群眾。

“你!說的就是你,過來領牌子,然後進去。”一位夫子叫住趙衝。

趙衝領到了一個標著“兩千三百一十二”的木牌,告別父親,走入幼童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