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歐陽宇凡聞聽一個大步上前握住滅絕師太的手急切道:“師父,你要帶我去見母親是不是?”

滅絕師太揚起一抹苦笑:“宇凡,本來以為這次保不了你了……”

“師父!”歐陽宇凡全身肌肉緊繃,神情無比凝重。

他隻知道他不是孤兒,他自三歲時起被送到這裏,記憶中,母親是個美麗的女子,大約像師父一樣美麗,可那氣質卻與師父截然不同,溫婉大方。

記憶中,自己和母親被一群奇裝異服的男子送到這裏,一路艱辛坎坷,崎嶇險惡,打打殺殺,拚卻廝殺。

那天天氣很溫暖,陽光透過樹林,那般的美麗,也許是因為母親在身邊的原因,自己的心裏感覺總是那麼溫暖那麼和旬,仿佛隻要有母親的地方便到處是晴天,即使見慣了一路的血腥場麵。

那天,母親帶自己去一條小河旁,和自己玩了整整一天。

暖風,柳提,小河,還有……母親和自己在河岸留下的歡笑與腳印。

大腳印和著小腳印,是那麼的溫馨,幸福。

可是好景不長,一天的歡樂時光總是那麼快。

童年的玩耍時光過得總是那麼不經意,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流走。

夕陽西斜,母親為自己輕輕拂去臉頰的流沙,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不好的信息了不舍。

小孩子的總是那麼敏感,特別是和親生母親之間,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若說這時間還有比情侶之間的默契更靈犀的感覺,那便是母愛無疑了。

自己使勁抱住母親,卻被她反抱住,美麗的臉頰雨珠並下,隻是抱著自己哭泣。

那天,母親還是離開了自己。

母親臨走還囑咐自己說要自己好好跟著師父好好學習,等時機成熟便會回來接自己。

還說,在這之前不許自己自行去尋她,並給自己一件信物了美麗的金色蝴蝶朱釵。

說當自己看到和這一樣的朱釵的時候,便是見到她的時候。

可是,那另一隻朱釵卻是在師父那裏,這要自己怎麼接受。

這個事實叫自己怎麼接受?

現在自己的就像是自天堂一下子跌進地獄,那是黑的深不見底的地獄,任憑自己再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

仿佛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光明,這麼對年來自己的希望就像是一個幻影,隻是自己在當真,在相信而已。

這麼多年來,卻不知那個承諾隻是個笑話。

曾幾何時在想念母親獨自淚流的夜裏,自己總是幻想著有一天可以見到那朱釵。

也曾經幻想過無數種和母親想見的情況,因為手中有她的承諾,就算這個承諾來的很虛浮很虛幻自己也寧願去相信,可是現在要自己怎麼相信。

那所謂的承諾與希望原來隻是一句玩笑,隻是……玩笑,而已。

“她在哪裏?”歐陽宇凡嘶啞的聲音猶如被刀割過般,無比難聽聞之讓人信頭為之一震。

北堂雪璃不明所以,她隻知道現在歐陽宇凡現在很傷心,也……很絕望。

看著他瘦高的身體站在那裏,微微顫抖著,似乎有些站立不穩,蒼白的臉色,薄唇已被咬出血印,一雙眸子哪裏還有平時的調侃與浪蕩。

那黑色的眸子仿佛是那一股幽泉,深深望去不見底,隻讓人感覺再看幾眼便會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

這樣的歐陽宇凡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顯得那樣無助於悲傷,仿佛稍不注意就會跌入無盡的懸崖。

看著歐陽宇凡擰在一起的眉,北堂雪璃心一陣絞痛,歐陽宇凡那麼開朗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事能讓他心痛如斯。

“時機到了,你自會見到她……”滅絕師太眼角再次滑下一滴淚,卻是虛無縹緲道。

“見到?還能見到麼?”歐陽宇凡嘲笑般道。

滅絕師太聞言手掌緊緊抓住床單,任由眼珠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滾下,麵上卻是故作鎮定道:“會!”

北堂雪璃見狀心疼的為她拭去淚水。

卻不料歐陽宇凡笑道:“嗬嗬,自她給將這隻朱釵給了你之後,便注定我再也見不到了吧。”

“師兄。”北堂雪璃見狀心中一痛,這樣的歐陽宇凡,真的很讓她心疼。

“師妹,好好照顧師父,我出去透透氣。”歐陽宇凡故作輕鬆抽口氣,微微閉上眼後睜開,邁步開始往外走。

“師父?”北堂雪璃向滅絕師太投去一記疑問的眼神。

現在歐陽宇凡的狀態不太好,他一個人出去這?

“讓他去!”滅絕師太緊咬銀牙,淚珠縱橫。

“雪璃,跟軒轅逸塵說,他的恩情,我滅絕會記得!”滅絕師太輕拍北堂雪璃的肩膀。

“師父。”北堂雪璃深深握住滅絕師太的手,輕聲道。

有些事,師父不想去說,那自己便不去問罷。

也許,等時機到了,自己自然會知道。

現在師父的心裏怕是也不會好受到哪裏。

師父所說的恩情,怕是軒轅逸塵給的這支朱釵吧,就算師父不說什麼,自己也能隱隱約約猜到與皇帝的死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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