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隻手抓住了自己，漢山一時相當惱火，抽出刀來，朝著那隻手就是一刀。
之後，便又什麼也沒有了。
“來吧，”漢山對著外麵說，“看是你厲害還是老子英雄！”
說了這一聲，漢山又躺在床上了，看著門外的月光不住地灑進來，卻怎麼也不敢入睡。
不過，一夜無眠能賣出十萬塊錢，那也是不錯的呀，很劃得來。
漢山看著門外，那個門似乎沒有關好，這不，老是亂響過不停，仔細一看，卻又並沒有不關。
“這是怎麼回事呢？”漢山對自己說。
但是，他的這個問題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他隻好自問自答罷了。
漢山閉上了眼。
睜開眼時，他聽見門外有很多人站在那兒，以一種聽不明白的言語在相互說著什麼，這一度使漢山不再害怕了，有了這麼多人，縱使有鬼，又能奈自己何！
聽見這麼多人在門外說話，漢山便走出去了，想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卻要在這說話呢？
一走出那個屋門，漢山便看見在自己麵前有條小路，小路不住地延伸著，伸向了遠方，至於到底伸向什麼地方了，卻並不知道。
漢山踏上了那條小路，一走上這條小路，漢山似乎便聽見有人在自己身邊哭泣，又似乎感到有人在大聲地笑話著，可是這對他來說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他隻管不住地前行著，朝著小路之另外一頭，在另外之一頭，似乎正有個人在對他招著手，仔細一看，那個站在風中的女人就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
“那不是小花嗎？”漢山看著前方，如此對自己說。
是的，在前方就是小花在走著，不知她這時為什麼會出現在前方，且不緊不慢地走著，卻不知到底要走到什麼地方去。
“小花，等到！”漢山在後麵不住地對著小花大叫，但是，小花似乎並沒有聽到，依舊不住地走著。
“你生氣了？”漢山在後麵對著小花笑著說。
但是，不知為什麼，小花依舊沒有說話，甚至連看一眼也不曾看，隻是不緊不慢地在麵前走著。
如此過了大半夜，漢山一時想起什麼事情了，小花不是已經死了嗎，那麼，這時這個站在自己前麵的那個人不可能是小花，而不是小花又會是誰呢？
漢山想回頭，但是往後一看，不得了了，後麵根本就沒有路，在自己後麵卻出現了一座大山，這大山擋住了退路了，那麼，現在隻能不斷地往前了，不然的話，真的會死在這個地方的呀。
如此又走了一陣了，這時，發現小花已不知去向了，於是站在月下不住地喊著小花，但是，哪有什麼小花，隻聽見一個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不住地傳來了。
天色一度那麼黑了，黑得看不見路，於是不走了，就那麼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抽出一支煙來不住地抽著，抽了支煙，漢山心情舒服了些了。
雨下著了。
漢山於是躲進了一個山洞之中，看著外麵，聽著這雨不斷地下的聲音，在他看來，也是人生之一種樂事也。
一閃電劃破夜空，夜空之下，累累荒墳中，看得漢山肉皮發毛，甚至想哭了。
在中央那座墳墓前，這時站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那個女人就這樣站在雨中，也不走，也不看漢山，就那麼一直站在那兒，不知想做什麼。
閃電閃過之後，一時，在這座荒墳中，又什麼也看不到了，隻有漢山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看著前方，得不住地前進啊，不然的話，自己會餓死在這個無人區的。
“這是怎麼了啊，我分明記得來時，後麵是一片平原，這時怎麼就有了山了呢？”漢山對自己說著。
“難道是我記錯了？”漢山又如此對自己說了一聲。
“不，不可能的，我記性不可能這麼差。”他對自己說。
雨住了。
再看前方時，發現那個女人不見了，在這個地方，一時又隻有漢山一個人了。
“走吧。”漢山對自己說。
於是，他走著了，沿著一條小小的土路，看著兩邊之大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走了半天，走到了一條河邊了，這河看不到那邊，也沒有船，更無渡船。
“如何過去呢？”漢山對自己說。
邊說，邊看了一眼後麵，發現那座大山竟然跟過來了，似乎有腳似的，漢山慢，它也慢，漢山快它也快。
當然，漢山不走了，大山也便不動了。
“過河吧。”漢山對自己說。
於是，他脫去了衣服，泅進了水中了，河水冰冷得令他不住地顫抖著，牙齒相互打架，一度使其中一顆牙齒掉下來了，落在河水深處不可知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