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您口中的士兵是那些從未出過海、隻會騎著馬砍殺小惡魔的騎兵麼?”霍華德勳爵歎了口氣,眼神平淡的與他對視。
“沒錯,他們是大荒原上最勇武的戰士。”亞雷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臉上帶著些許自豪。
“可大海並不是大荒原,您的想法還停留在與海盜的接舷戰時期,我們這次要剿滅的可不是幾艘海盜船,而是兩支龐大艦隊在海上角逐,精明的指揮官、敏捷智慧的舵手、優秀的炮手、堅毅的水手才是勝利的關鍵。”霍華德勳爵遙望著成片的艦隊,嘴裏還在不停的開導著他。
“我認為實力決定一切。”亞雷神情依然很自傲,自己的士兵能征服大荒原,也同樣可以征服海洋!
“實力?您請的那些海員還無法看懂旗語,船長還無法熟練地操控戰艦的船舵,炮手甚至無法迅速的組成交叉火力,而我們的對手卻是在海上生活了一輩的海盜。”霍華德聽到他的話,臉上顯露出了許久不曾出現的怒氣:“如果就是這樣一直海軍艦隊的話,哪怕再多上一倍的數量,這場戰鬥的結局也注定失敗,尤其是您作為侯爵卻連這點都看不到,還如此的狂妄自大。”
“哼!”亞雷聞言怒哼了一哼,多年來還少有人敢如此對自己不敬,但是他內雖然無比憤怒,卻也無法否認對方的說法,因為這是事實,他唯有怒視著對方,嘴角被怒氣感染而不停地抽出,對方也毫不客氣的回敬著他。
許久之後,亞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抱歉,我剛才有些失態了!”
“我接受您的歉意!”看到對方的神情逐漸緩和下來,霍華德勳爵也鬆了口氣,他還真怕自己直接了當的言辭會激怒對方,如果此時在撤銷他的職務,換上一個不懂得海戰的海軍指揮官,那這場失敗將是注定的。
亞雷深吸了一口氣,在自己的孩子降生之後,他對這個世界已經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歸屬感,不再抱著那種走一步看一步的玩鬧心態,如果換做以前,他大不了和對方打上一場毫無顧忌的消耗戰,看看誰的拳頭更硬,誰的膽子更大。
但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他切切實實的站在了一個領主、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角度去思考未來,他必須為所有信任自己的人負責:“也許我最近太過焦躁了,可是我們是在沒有太多的時間準備,也許最多半年的時間,就會有一支人數超過十萬、戰艦超過數百的龐大艦隊來攻打紫金花領地,如果沒有足夠的海上力量與對方進行角逐,那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亞雷的臉色有些發苦,不知道因為一個精靈部落而得罪一個國王,這樣的做法是否明智,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如果我們不能迅速組織起海軍,那麼對方隻需要截斷我們的海上貿易通道,支撐整個紫金花領地發展的資金鏈就會斷裂,不出半年時間,我就會因付不起軍費而裁軍,領地的建設也會陷入遲滯,甚至是倒退的狀態,到時候他們想拿下紫金花領地易如反掌。”
霍華德勳爵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去寬慰對方,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紫金花領地之所以發展迅速,百分之五十都是海上貿易的功勞,每年光臨領地的商船多達上萬艘,給領地帶來了無比豐厚的收入,這也是支撐其發展的最重要因素。
“可這樣貿然的出擊,損失絕對無法估量,我曾經了解過一些關於渤浪沙群島海盜的消息,那裏大大小小的海盜團體有幾十個,最大的兩個海盜團總人數都超過三萬,戰船的數量甚至比我們還要多。”霍華德勳爵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這就是我不惜巨大代價召喚您的原因,我希望您能為紫金花領地創造一個奇跡。”亞雷鄭重的看向對方,語氣中的誠懇顯而易見。
“抱歉,也許是您太不了解我,對我來說,打一場沒把握的戰鬥也是不小的考驗。”對方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當初之所以能夠打贏西班牙無敵艦隊,除了我的指揮外,最大的原因還是那些精銳的海軍,而且我們隻不過是擊退了他們,真正讓無敵艦隊損失慘重的,還是大海上洶湧的波濤,人類自己的力量永遠無法和自然抗衡,我們並非是征服了大海,而是應該感激它允許我們暢遊!”
“難道我們的勝算真的很低麼?”亞雷茫然的看向海麵,這支看似無敵的艦隊,真的就向對方口中那麼弱不禁風?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可以是試一試!”沉默了一會後,霍華德勳爵突然開口了。
“哦?什麼方法?”亞雷聞言眼中一亮,既然還有著選擇的餘地,那現在就不值得他灰心喪氣。
“您難道忘了,與您交好的波拿巴家族就掌控了亞伯拉王國最強大的海軍。”霍華德勳爵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了些許玩味。
聽到這句話,亞雷再次泄了氣,他歎了口氣坦言說道:“這就不用考慮了,我曾經向他們尋求過幫助,可是被斷然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