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北方大陸的波旁王朝與中土大陸的龐培帝國開戰時,駐守南部沿海的守軍們都有這樣的傳言:當空中傳來空之軍團的怪異嘯聲時,那你僅有兩個選擇,一是慘叫著死去,二是祈禱諸神的憐憫。
美爾隆伯爵和羅斯特子爵他們曾經看過這種東西的實際模型,但可惜的是那東西太過古老了,古老到不能輕易去觸碰,然而這一次他們不需要再存有遺憾。
“這地精飛艇的構造簡直完美,很難想象這樣的大家夥可以一直懸浮在空中,而且行駛的速度竟然如此的迅捷。”洛奇騎士站在飛艇甲板上不無感歎的說道,滿眼中皆是羨慕的神情。
此時眾人正位於距離地麵五千米的高空中,身體下麵則是一望無際的迷失森林,耳邊呼嘯的狂風甚至讓甲板上的人張不開嘴,一些好奇的強大武士都立在船邊欣賞著周圍的美景,而另一些人則顫顫巍巍的坐在飛艇下麵的船艙裏。
伽戴勒男爵一手握著劍,一手捂著頭上的皮帽在艙門口出現,艱難的朝甲板一側正欣賞風景的亞雷走了過來,他見到對方的第一句話就帶著滿滿的好奇:“紫金花侯爵閣下,有些疑問困擾了很久,所以我隻能過來向您詢問一下。”
“哦?有什麼疑問?盡管說就是了,隻要不涉及紫金花領地的機密就行。”亞雷聞言一笑,烈烈寒風將他背後的火紅褡褳吹的飛起。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軍事機密。”伽戴勒男爵聳了聳肩膀,旋即開口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您有這樣先進的戰略性武器,還要費力在迷失森林裏開通一條航線呢?我們的軍隊大可以直接搭乘飛艇前往王國的任何一個地方。”
對於這個疑惑,亞雷隻能報以苦笑,對方不是第一個向他詢問的,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抱歉,伽戴勒男爵閣下,你的這種想法很可能永遠也實現不了,因為這種東西航行所消耗的能量是在太過恐怖,它們和行駛在海上的魔動船不同,每飛行五公裏就要消耗掉一顆珍貴的魔晶,而且載客量很少,如果從這裏飛到王都的話,每次最少需要數十萬金幣的開銷。”
“數十萬?這麼多?”伽戴勒男爵聽到這個數字不由的咧了下嘴,哪怕他現如今領地以及人口十多萬,但是要拿出這麼一筆錢來也足以要了自己的老命。
“當然,除了避免恐怖的消耗外,我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開通一條南北的商路。”亞雷對自己的心思並為隱瞞:“這樣南部大荒原的就不會像如今這麼貧瘠了。”
他臉上露出了平時少有的笑容,眾人有理由相信,在這條道路開通後整個紫金花領地的水手和流動人口翻上十幾倍甚至是幾十倍,因此所帶來的財富也極為恐怖。
在兩人一問一答的相互交流之時,一個極為虛弱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了過來:“亞雷閣下,我們還有多久才能抵達雙環山脈?”
轉過頭去,他們都不由露出了好笑的神情,此時羅斯特子爵在肯羅納和美爾隆伯爵的攙扶下向他們走來,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同剛剛蹣跚學步的嬰兒極其相似。
對方在飛艇剛升空時還是興致勃勃的,但是僅僅不小心向下看了一眼後,這位十分恐高的便宜嶽父便一翻白眼的暈了過去,現在醒來心中也極為不平靜吧。
亞雷聞言向遠處的地麵翹了兩眼,從五千米的高度上向下看去,森林中的濃霧翻騰湧動,宛如白色的怒海,對比完地圖之後他笑著回應道,“應該距離不遠了,飛艇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保持在每小時二十公裏左右,恐怕傍晚的時候我們就能抵達那裏。”
伽戴勒男爵見狀還想上去戲謔對方一番,不過在看到那陰沉的麵孔後,這種心思又被他狠狠的憋了回去,這個子爵以前就是他的頂頭上司,現在實力和勢力依然強過他,實在沒必要上去得罪人家。
傍晚,西斜的陽光依舊強烈,橙色的光芒在騎士們鋥光瓦亮的盔甲鍍了層璀璨的金邊,這種美景難得一見,船艙裏的所有貴族都不由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有些人甚至不顧危險和寒風將頭伸出了窗外。
洛奇騎士麵色激動的站在甲板上,哪怕是冰寒刺骨的風都無法讓他燥熱的內心壓下去:“如果您在王國內建造幾條飛艇航線的話,我一定要辭職到這裏來工作,哪怕是擦甲板我都願意。”
聽到這似是玩笑卻又極為正經點話,亞雷無奈的搖頭失笑,不說他造不起那麼多飛艇,就是造的起也絕對不敢讓這位騎士公會的會長來當船員啊。
“您暫時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公會會長吧,如果以後有錢了,這個夢想還是可以實現的。”他沒有直接拒絕對方,而是打了個馬虎眼,順手把穆鎖遞來的厚厚羊毛風衣裹得更緊一些。
此時周圍的一些人的眉毛和胡須上已經接起了冰碴,好在這些人最差的都是高階武士,還不至於會生病,但是站在寒風中的身體卻不似先前那麼筆直了。
“怎麼還沒到地方,再不到的話我就要凍僵了。”貝爾奇騎士搓著手來到了甲板上,因為本身壯碩的原因,這個熊似的漢子在過冬時也僅僅會穿一件襯衣,因此在剛剛登上飛艇亞雷好意提醒他時,對方也隻是嘻哈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絕對沒問題,然而現在卻是有些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