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雷這次並不著急趕路,他的主要目的是親自探查下王國北方的情況,然後在考慮出不出兵的問題。
他之所以如此匆忙離開,也僅僅是因為回想起前幾天的尷尬場麵,臉上有些掛不住罷了。
沒過幾分鍾,身後的馬蹄聲便想了起來,這讓他不禁麵露淺笑,但是立刻就被隱藏了下去,目光平淡的衝前方問道:“你們幾個跟著我幹嘛?”
赫爾曼、穆鎖、約翰尼、蠍子四人此刻正與他並排騎行,對他的話是充耳不聞。
“我問你們話呢!跟著我幹嘛?”亞雷還以為是他們沒聽清,便再次重複了一遍。
“啊?你是在和我們說話麼?”穆鎖裝作茫然的樣子說。
蠍子聞言也嗤笑著開口道:“我們有跟著你麼?這通往王國北方的道路就這麼一條,難道身後那些拉車趕馬的人都是跟著你的?切!”
亞雷:“……”
好吧!他的這幾個手下真的是無恥到了極點。
五個人就這麼沉悶的騎行,他加速對方也跟著加速,他減速對方也跟著減速,直把亞雷弄得沒了脾氣。
幾天下來並沒什麼可圈可點的事情發生,北方的魔災貌似嚴重到了一定程度,大道上除了看到些衣不果腹的難民外,就隻有四處亂竄追捕惡魔或者被惡魔追捕的冒險者了。
當然也有零散經過的商人和其他勇敢的騎士,路上倒是有過幾段小插曲,五人碰見了幾支其他國家派來的援軍,說是援軍,其實就是來趁機插科打諢、占便宜的,最後還能落得個好名聲。
如果說亞雷他們是輕裝上陣,那對方可就算是組團旅遊了,大包小裹的東西不計其數,當然還有些其他國家的特產,想來是要趁機狠撈一筆。
對於這些龐大帝國的商賈貴胄來說,戰爭離他們還很遙遠,惡魔也並非是多麼可怕的生物。
而且除了他們五個人外,路上遇到的其他國家騎士也都是拖家帶口,邑從、仆人、雜役、廚子、護衛、林林總總的幾十上百人。
可是沒有人敢於小瞧亞雷幾人,鋒利的刀劍、堅韌的盔甲,胯下打著響涕的威武戰馬都在表達著一個意思:別惹我!
不過也總是有些不長眼的家夥自討苦吃,第三天傍晚時分,亞雷他們剛剛在路旁整理出簡陋營地,穆鎖還在用小鏟子挖掘爐灶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咯咯噠’的傳了過來。
最後在他們營地不遠處放緩停穩,為首的年輕男子跨坐在戰馬上,神情倨傲的對亞雷問道:“嗨!你們就這幾個人嗎?”
“是啊!”亞雷對此並沒有特別在意,一個眼高手低的二世祖而已,他見的實在太多了。
青年男子聞言哈哈大笑,隨後轉過頭對自己大票的隨從高聲說道:“你們看見沒有,這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典型,幾個人就趕去亞伯拉王國北方參加比武,是不是騎士小說看多了?西尤娜公主是不會看上你的,滾回家裏吃奶去吧!”
亞雷沒有理會對方的叫囂,繼續整理著營地,而穆鎖等人也隻是麵露冷色,他們和領主還處於冷戰階段,自然不好開口教訓對方。
“嗨!小子,我在和你說話呢,沒聽見嗎?”年輕人看他沒有回話,還以為是膽怯了,於是更加肆無忌憚的嘲諷起來。
這下赫爾曼可忍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大步走向對方:“你是在說我們嗎?小子!”
穆鎖同樣不甘示弱的拿著長柄板斧站起身來:“我建議你以後說話的時候先仔細辨認對方的身份,省的招惹到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哈?你們是在威脅我?”這名年輕的騎士大約二十多歲,臉上極為白嫩,嘴唇上僅有層薄薄的絨毛,這樣的年齡擁有騎士實力,的確值得驕傲,而且從他身後上百個仆從來看,家族勢力也的確不小。
不過他雖然看起來比較英俊,但說起話來卻甚是刻薄:“哈哈!這幾個土鱉竟然敢威脅我,威脅一名肯薩斯帝國的騎士!”
“哈哈!一群鄉巴佬。”他身後的扈從也開始紛紛叫囂著。
這下連脾氣較好的約翰尼都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可沒有時間和對方扯皮,眾人的晚飯還沒有準備呢。
他將兩根手指伸進了嘴裏,吹了聲十分嘹亮的口哨,在年輕騎士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天空中陡然傳來了陣陣鳴叫,宛如是鷹啼獅吼一般,這渾厚的聲音中夾雜著中階魔獸特有的威儀,猛然間向四周散發著出去。
對方的戰馬瞬間驚聲嘶叫起來,有些甚至直接癱倒在地,上百人的隊伍立刻變得混亂不堪。
“哈哈!一名騎士?你們的戰馬還不如那些土狗有膽量呢!”穆鎖全然不顧對方朝自己比劃出來的刀劍,放肆的嘲笑著。
“諸位強大的武者閣下,我家少爺年幼,並未在外麵行走過,得罪之處還望各位大人不要計較。”此時守衛在年輕騎士旁的老者突然開口了,當他看到天空中翱翔而過的黑影時,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再看看亞雷他們身後怡然不懼的戰馬,更是不由的倒抽口涼氣。
像他這種做護衛的武力可以不強大,但絕對要擁有豐富的經驗和鑒賞能力,這樣雄壯的戰馬絕對來曆不凡,沒有強大的實力肯定駕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