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 總會來。
在等待的日子裏, 季塵埃每天都在給貝江城發短信, 雖然有時候文字的力量非常單薄, 但總比沒有的好。
貝江城偶爾會回信, 但大多數時候, 都沒有怎麼理季塵埃。
季塵埃也不急,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許雲崇在他新品發布會的前一天早上, 回到了這座城市。他來之後,見了一些生意上的人,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直到傍晚, 才給季塵埃電話。
在電話裏,許雲崇和季塵埃約定了見麵的地點, 然後他叫人直接過去把季塵埃接過來。
季塵埃沒有拒絕許雲崇的“體貼”, 反正許雲崇也沒多少體貼的機會了。
出門之前, 季塵埃還和王之秀打了個招呼, 說他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王之秀問季塵埃去哪裏, 季塵埃說去見個朋友, 王之秀聞言,隻是叮囑季塵埃早些回來。
坐上了許雲崇的車,季塵埃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九點一刻。
許雲崇選了一家環境很好的中式餐廳, 季塵埃走進去, 在侍者的帶路下,進到了包房裏。
許雲崇正在包房裏喝茶,聽到季塵埃的腳步聲頭也沒抬,他道:“坐。”
季塵埃在許雲崇對麵坐下。
許雲崇隨手給季塵埃倒了杯茶,然後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東西,他道:“說吧,你想和我談什麼。”
季塵埃的等待終於是有價值的,他看著自己對麵的許雲崇,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的露出一個笑容,這笑容是如此的燦爛,以至於讓許雲崇一時間愣住了。
許雲崇皺眉道:“你笑什麼?”
你笑什麼?季塵埃沒有回答許雲崇這個問題,而是直接開啟了技能——他根本不想再和許雲崇浪費口舌。
季塵埃的技能開啟的瞬間,許雲崇看向季塵埃的眼神和表情都從疑惑變成了狂熱,他仿佛一個虔誠的教徒,正準備聆聽神的教誨。
季塵埃說:“在明天的新品發布會上,你會將自己的罪行全部說出來。”
許雲崇道:“哦。”
季塵埃繼續道:“今天晚上,你會把你抓起來的那四個人,都放出來。”】
許雲崇說:“好的,沒問題。”
季塵埃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以一種平緩的語氣道:“在新聞發布會結束後,你會自殺。”
許雲崇說:“我會好好去做的。”
這語氣說是在交流,倒不如說是在單方麵的催眠,季塵埃把他想到的事情都給許雲崇吩咐了一遍,然後他站起來,離開了屋子裏。
許雲崇給季塵埃倒的那杯茶,已經孤零零的擺放在桌子上,沒被動一下。
許雲崇坐在屋子裏,看著季塵埃離開,他並沒有覺的自己身上出現了什麼異常,隻是覺的身心都非常的放鬆,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
晚飯沒吃成,季塵埃就回了家,還是許雲崇的司機送他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季塵埃給貝江城發了個短信,說今天或許有好事情發生。
貝江城一開始沒回,直到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他給季塵埃打了個電話過來。季塵埃接起電話,聽到了貝江城不可思議的聲音,他道:“你怎麼做到的?”
季塵埃道:“嗯?”
貝江城道:“他們把我們放了……你敢相信嗎?他們把我們放出來了。”
季塵埃道:“所以你們現在在哪?準備回家還是怎麼辦,我是不讚成你們去警察局的。”
貝江城道:“我當然不會去警察局……那裏都是一群騙子,你、你可以借我一些錢麼?”
季塵埃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道:“你現在在哪,我過來給你錢。”
貝江城說了地址,季塵埃拿了把雨傘,又出門了。
南方的雪若是不打雨傘是會淋濕衣服的,季塵埃下樓後打了個車,去了貝江城說的位置。
到了那裏後,季塵埃卻隻看了三個人,兩女一男,男的就是貝江城。
季塵埃道:“你們怎麼就三個人?”
貝江城臉上沒什麼表情,聽到季塵埃的問話,淡淡道:“剩下的那個不打算走了。”
季塵埃一愣:“你說什麼?”他居然一時間沒能理解貝江城的意思。
貝江城放大了自己的聲音:“他覺的這裏很好,不想回家!”
聽了貝江城的解釋,季塵埃居然無言以對,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他總不能強迫別人做些什麼。
貝江城和那兩個小女生都冷的有些瑟瑟發抖,其中一個女生說不和季塵埃一起走,她剛剛借了路人的電話通知了就在本市的父母,他們應該很快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