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她的時候,笑,“妹妹,你都來我們家快兩年了,怎麼還沒長大?”
這個“長大”的意思……
她微微思索……
心情稍寬的他在飛絮的街道上哈哈大笑,而後,又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旺仔小饅頭……”
“額……”她就知道他沒一句好話……
可是,她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自己的身材始終平平板板呢?和蘇芷珊完全不同……
關於這件事,蘇芷珊和他們想到了一處請律師,起訴!
也想到了王家的經濟條件,主動便打電話來和他們商量,她出律師費的事,蕭伊庭和葉清禾相視一笑,告訴她,律師已經找好了,律師費也交了。
蘇芷珊當時便感動了,在電話裏說,“王哲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幸運了,謝謝你們。”
葉清禾何嚐不想說,王哲有你,實在太幸運了……
可是,她沒有說。
他們天真地以為,世間自有公道,案子交給了律師,就一定能還王家一個公平的結果。
然而,卻不曾想,這其中波折重重。
工廠老板千方百計歪曲事實,模糊責任劃分,抹去原有的證據,最後,變成了王父自己操作不當嚴格違反程序而引發的事故,並且還戴上了慈悲好老板的假麵具,請求庭外和解,願意給王家賠償。
隻是,這賠償的數目和他們訴訟的相距甚遠。
他們自然不會同意和解,聽審的時候,蕭伊庭差點氣得衝上去打人了,若不是葉清禾和蘇芷珊將他死死拉住,他一定這麼做了,他實在對工廠老板的嘴臉看不下去。
這個案子就這麼懸了下來。
王媽媽見他們幾個孩子這麼盡心盡力,心中不忍,幾次對他們說,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還是孩子,鬥不過那些人的,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拿到了賠償又能怎麼樣呢?人反正不在了啊,又不能把王爸爸買回來……
王媽媽的話,讓他們心裏酸楚不堪,蘇芷珊當場就哭了起來,蕭伊庭則牙關緊咬,他就不姓這個邪,他一定要打贏這場官司!
他們開始去找證據!找那晚當班的工人,可那些工人不是說不清楚就是說確實是王爸爸操作嚴重違規。
蕭伊庭氣得又想動拳頭,事實上確實動了,當最後一個當班工人也說不清楚的時候,他一拳就打中人家鼻梁,罵人家“畜生”……
若不是葉清禾在一邊拉著他,他不知會把人打成怎樣……
“你為什麼拉著我?那些人明顯是受了混蛋老板的威逼睜著眼睛說瞎話!對這種人隻能來硬的!打到他說實話為止!”他回家以後,灌了一大杯水,仍然無法消除火氣,火大地說。
“二哥!你不要這樣,這個案子沒有結,你如果毆打證人,人家反告你你怎麼辦?對案子隻有害沒有利啊!”她給他續上一杯水,讓他繼續降火。
他一口就喝幹了,坐在那裏生悶氣。
她說的他何嚐不清楚?可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個律師呢?也是吃幹飯的?”他對於律師找不到對策一事也很生氣,律師似乎已經透了官司有可能輸掉的口風。
“二哥,王媽媽說得對,我們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這些不是我們能力能辦到的事,至於律師也不是萬能的。”她勸道,“二哥,我們把這件事告訴蕭伯伯吧,讓他幫我們。”
蕭伊庭心中是不平的。
不是他不願意把事情交給老爸來處理,而是血氣方剛的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明明一是一二是二板上釘釘很明確的事,經過一些人的操縱,就連是非黑白都顛倒了呢?連帶著連那些工人的是非觀也沒有了!
“二哥,隻有蕭伯伯能幫我們了。而且時間緊迫,越早告訴蕭伯伯越好。蘇芷珊已經跟他爸爸求情了,可這一次,蘇爸爸怎麼也不肯幫她。”葉清禾繼續勸說他。
蘇芷珊已經在她麵前哭好幾回了,她回家求蘇爸爸幫忙,可蘇爸爸對王哲一直沒有好印象,不論對他本人,對他的家世,王哲都不是他能看上眼的女婿,更何況自己的寶貝女兒為了這樣一個男孩還跟他唱反調頂撞絕食威脅,要他怎麼對王哲喜歡得起來?之所以答應女兒,也隻是緩兵之計,這樣青蔥少年時的感情算什麼?沒準女兒長大一點,進了大學,眼光就不同了,這世上優秀的男子還少嗎?
蕭伊庭沮喪地點點頭,再多的憤懣和不滿,當今之計最重要的還是解決問題……
於是,當晚蕭城興回來以後,他就把這事給父親說了,懇請父親想辦法還原事情的真相,還王家母子一個公平。
蕭城興聽了後,對於兒子的正義感很是滿意,也隨之應允。
有了蕭城興的幫忙,一切順利得多。
這其中的過程是怎樣的,蕭伊庭並不知曉,隻知道最後宣判的結果,是他們勝訴,王家獲得了該有的賠償。
工廠老板雖然憋氣,可還是很快把錢劃給了王家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