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是發燒還是怎麼的?”她有些擔心地問。
他搖搖頭,“餓……”其實,心中有個聲音在說,不是發燒,可是若把這第二字改成平舌音,或許就找到這病的根源了……
聽得他如此說,隻好給他喂粥。
湯匙送至他嘴邊時,他卻說了句,“燙啊,吹吹……”
“額……”真的還可以嬌弱一點……她手端著碗底都沒感覺到燙……可是,病人為大,她隻好又吹了吹,才算給了喂了這第一口。
在吃了大半碗之後,他卻搖了搖頭,歎息,“沒你煮的好吃……”
“怎麼可能!”她瞪他一眼,都是一樣的鍋,一樣的火候時長,怎麼就熬出兩個味兒來了?
“不信你試試!”他篤定地說。
碗裏還剩下一小半,她低頭看了看,沒搭理他。
“你試試啊!”他多了些氣惱,“你嫌棄我吃過的?會傳染病給你?”
“不是……”她有心解釋些什麼,可看著他那樣的眼神,還是試了一口。
“怎樣?”他問。
“我覺得一樣啊……”她不知道這家夥仗著生病到底要鬧些什麼。
“你再試!”
“額……”最後,倒是將那一小半碗給吃完了,也沒吃出什麼不同來。
“反正我覺得不一樣,你明天不要出去了,在家給我熬粥,哦,我還要吃你做的沙拉,雲阿姨做的少了什麼味兒……”他打了個嗬欠,往下滑了滑。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起身去放碗。
剛站起來,他就道,“去哪兒?”
“去廚房啊!”她端著碗向他示意。
“你就擱這吧!我想看書了,又特別累,你給我念……”他指指床頭櫃上的《法理學》。
這家夥如今真是用功了……拚了命在念書呢……
思忖間,他卻以為她不願意給他念,不免氣惱,拿話激她,“你從前生病的時候我給你念英語課文念了一宿,你忘記了?”
“額……”那時她是害怕,而不是因為想學英語……
可終究還是回到了他身邊,捧起了書,說出自己的疑問,“二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努力了?”
他卻道,“大四就參加司法考試!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準備了!不努力不行!你也得準備啊!和我一起參加!所以給我念書也是你學習的機會!”
葉清禾不同他狡辯,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無法湧泉,怎麼地也要還他一小杯,所以,坐在他身邊開始給他念。
他閉著眼,認認真真地聽著,也不知道念了多久,葉清禾感到肩膀越來越沉重,低頭一看,他已經睡著了,而且靠在她肩膀上,很舒適的樣子……
“二哥……”她輕輕推他。
“嗯……”他迷迷糊糊答應了一聲,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就像一隻大寵物……
蕭伊庭這一病,差不多病了快一個星期,她就像從前他照顧她一樣,衣不解帶地隨身伺候,最主要是每日裏給他念書,常常一念就到後半夜,直到他枕著她肩膀睡著為止。
這家夥唯獨倔強的,就是不肯吃藥,更不肯看醫生,無論她怎麼說,他也堅持自己體質好,並且羅列出大量的理論和事實依據證明一個人的感冒周期是一個星期,無論吃藥不吃藥,一個星期都會好,而且事實依據還追溯到了他兩歲的時候,還把雲阿姨搬出來作證,他兩歲時那場感冒他就是沒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