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隻能用女人的方式抱怨,“你們爺倆這是串通好了嗎?故意瞞著我是嗎?還把我當妻子當媽媽嗎?害我一人在那瞎折騰,結果,最後卻弄得灰頭灰臉臉麵全無!”

蕭城興眼看她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隻好歎道,“誰讓你灰頭灰臉來著?也怨不上誰啊?兒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訂婚!不會和錦兒訂婚!你偏要一頭熱登什麼報!漁晚,這都什麼年代了,難道你還搞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約強行逼婚?”

薑漁晚氣得瞪他,“媒妁之言父母之約有什麼不好?強行逼婚又怎麼了?我和你不就是這樣走到一起的嗎?還不是一樣幸福?還有兩個這麼有出息的兒子,有什麼不好呀?”

蕭城興搖搖頭,“好好好。沒什麼不好,可是這說不訂婚的也不是我們家啊,是人家錦兒不願意嫁伊庭了!”

“就是這樣我才氣!”薑漁晚說起來氣呼呼的,“我們兒子多優秀啊!居然還被退婚!我們家比郭家強了多少倍了!隻有我們退他們的!他們憑什麼退我們的婚?”

蕭城興不免覺得好笑,起初最看重郭家的人是她,現在把郭家貶得一文不值的也是她,這就是女人吧?不管怎麼樣,薑漁晚這輩子一顆心還真全在兒子和他身上,凡是侵犯和有損他和兒子的人和事,哪怕是爹娘老子,她也要踩,可既然這樣,為什麼就不願意遂了兒子的心願,讓他順順利利娶了清禾?難道女人的妒性竟然如此持久?

“漁晚啊!聽我的吧!讓兒子安安穩穩娶了清禾,你多一個兒媳婦多一個女兒,在我看來,這沒有二心的兒媳婦除了清禾還真難再找到第二個,畢竟是我們自己家養的。然後呢,過兩年再多個孫子,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多好?難道你非要鬧得水火不容的?若鬧起來你能阻止兒子娶清禾也就罷了,可你還是阻止不了,那不是平白無故還丟了個兒子?以後孫子也不帶來給你玩兒,你這單生意可就虧得血本無歸啊!為什麼這麼說呢?兒子不就是你身上的血肉嗎?”蕭城興勸道。

“我不同意!就不同意!”薑漁晚的思想還是轉不過彎來。“我把兒子拉拔這麼大容易嗎?憑什麼把我兒子拐走了跟我作對?”

這話有幾分孩子氣,蕭城興聽了不免一笑,“漁晚,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不容易,這個家交給你辛苦你了,也正是因為有你,我才能安安心心在外工作,你的好,你付出的一切,我看得到的,漁晚,我並不後悔娶了你。現在兒子大了,我們年級老了,就請你把這最後一項工作做好,把兒子的婚事給辦完了,我們的任務就算全部完成了,我們也遊山玩水,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去!”

薑漁晚聽著,初時癡了,後來,便紅了眼眶,卻是什麼也沒再說了。

蕭城興嗬嗬笑道,“走吧,今天我們不讓雲姐辛苦,我陪你,我們倆自己去買一回菜,像一對普通夫妻一樣,回來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祝賀領證回來的兒子和清禾。”

薑漁晚眼眶一熱,扭向一邊,這可是頭一遭啊,自結婚以來,快一輩子的時間了,蕭城興從來沒陪她買過菜逛過街……

“我隻希望,清禾能好好對兒子。”她嘀咕著,卻上樓換衣服去了。

蕭伊庭將車停在路邊,一身騷包的紅色襯衫,一下車就吸引了諸多人的關注。

她生平最喜歡的便是在人群中隱匿自己,最不習慣的,就是成為焦點,可是,這樣走在他身邊,能不成為焦點嗎?

她覺得來往行人的目光快要把他倆給點著了……

“要不,你去買件衣服換了吧?”她輕輕地說,幾乎抬不起頭來。

“不好!”他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拉著她進了一家大商場,直奔首飾櫃台,在鑽戒那櫃看了起來。“你來選個。”

葉清禾倒是沒有推拒,目光在一排排鑽戒上掃過。

他知道她是個極節省的人,輕聲在她耳邊叮囑道,“挑你喜歡的。”就怕她挑便宜的……

導購來給他倆當參謀,問他們,“先生是要給女士買戒指嗎?”

蕭伊庭神采飛揚地一笑,“是,我們結婚。”

葉清禾無語,有必要告訴每個人他們結婚嗎?

導購便推薦了好幾款鑽戒給他們,“這幾款都是今年的最新款,也是最受年輕人追捧的,時尚顯鑽,價格還不貴。”

“咱不提價格。”蕭伊庭道。

葉清禾便瞪他,能不這麼張揚嗎?平時他也沒這麼顯擺錢啊!

蕭伊庭卻笑了笑,還極認真地對她重複了一遍,“咱今天真的不提價格!你老公我現在養得起你。”

誰會要你養?葉清禾繼續瞪他,目光轉向另一個櫃台,那裏,陳列著的是紅寶石首飾。

眼前閃過遊戲裏一一風荷穿嫁衣的畫麵,那奪目耀眼象征著吉利的中國紅,還有那大紅的鳳冠,長長的金流蘇,在眼前閃著金碧輝煌的光芒。

如同在成長的歲月裏曾醉心過桂花濃鬱溫暖的香味一樣,她亦喜歡上這濃重並同樣溫暖的中國紅,否則,她今天也不會穿上紅色。歌詞中唱到的,誰為你披的嫁衣,那嫁衣就得是中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