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海搖頭,“我沒有,我隻是在推翻你這些毫無根據的說法,證據是唯一證明清白的東西。”
“行!我知道!我會找證據的!”她站起來,眼看離下班還有一點點時間,她決定先去司法局,把經過再說一遍。
曾天海把杯子裏剩下的水喝光了,道,“葉清禾,你也可以從此休息了。”
她腳步頓了頓,點頭,“我知道。”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不管她是有意的還是被害的,她都不可能再在天海待下去,甚至,不能再在律師這個行業裏待下去,前提是,如果她沒有一個開律所的老公的話……
“我相信你的話,我會在律所展開調查的。”曾天海又道。
“謝謝!”她快步離開,得趕在下班時間到之前去司法局呢。
在司法局找到相關負責人時離下班隻有幾分鍾了,可還是給了她時間讓她把經過說了一遍,也做了記錄,然後,讓她回去等候調查和處理。
此時,已超過下班時間半個多小時。
走出司法局的時候,她一直在思考,把律所裏的每一個人都過濾了一遍,到底誰最有可能在文書裏做手腳?目標是她還是白新?也許因為這件事宋成徽卷在裏麵,她倒是覺得,真正的目標是她吧?那麼,背後真正的指使者又是誰?是宋成徽?還是……他?
想出了神,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總覺得這件事做得並不高明,如果是背後那個他要辦她,這麼做能達到什麼目的呢?最糟糕也不過是她不能在天海做下去,或者聲名狼藉被逐出整個律師界,但,這並非致命傷害……
所以,依她看來,這事兒倒未必是他指使的,那麼隻是宋成徽嗎?
或者,又跟這些人都沒有關係?其實是要害白新的?
越想越繞,又繞了回去……
不知不覺走到馬路邊,一聲汽車鳴笛把她驚醒。
她恍然一驚,發現這是輛熟悉的車,而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蕭伊庭……
他怎麼來這裏了?他也知道了?
他似乎有些怒氣衝衝的,衝到她麵前就開始訓她,“走路不看!馬路邊兒了還往前撞!是要和車子比骨頭硬嗎?”
“額……”她被他咆哮慣了的,知道他關心則亂,擔心則更亂,“二哥,你也來司法局?”
“我也來?”他氣得一張白皙的臉泛青,“我說你幹脆把我氣死算了,這麼大的事也沒想著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我是你丈夫,我反倒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了!”
這麼大的事,肯定是指宋成徽這件事了……
“二哥,我不是不告訴你,是還沒來得及,我不是得先趕著來司法局嗎?想著回家以後再跟你說呢……”
“回家!你看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我不來接你……”有些話他說不出來了,太不吉利,生生吞了回去,想著她差點被車撞的畫麵,心裏又揪著疼,最後唬著臉上了車,“還不上來!”
她趕緊跟了上去,把事情從頭至尾又敘述了一遍,而後問他,“二哥,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開著車,道,“我覺得挺好,反正你也要走人的了,現在不走也得走!正好回家生孩子!”
“二哥……”她喚了他一聲,鼻子皺皺的。
他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現在想起我了?事發第一時間怎麼沒想起我?”
如果可以,她寧願蕭伊庭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有些事情,她希望能夠永遠埋葬,再也不要浮出水麵來,可惜,事違人願,這麼快就在圈子裏傳開了,到了這一步,她想讓蕭伊庭不管都不行了吧……
“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他見她沉思的樣子,心中到底不忍,柔聲安慰,“也不用太擔心,隻要是冤枉的,就一定能查清,別人不相信,你總要相信二哥吧?”
她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
“二哥,我不擔心,我當然相信真相一定會大白,而且,我們曾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白新受冤枉,所以,你不用因為這件事兒影響自己的工作。”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他插手……
他橫了她一眼,沒說話。
這一眼,是什麼意思……她自覺閉上了嘴。
其實,若能找到鴻擎的那位主管,可能也就找到了突破口,偏偏的,鴻擎的主管卻連夜消失……
回到家裏,兩人默契地把這件事瞞了下來,都不想蕭爸蕭媽擔心。蕭伊庭還自作主張地說了,她打算在家裏養一陣身體,準備生孩子。
於此,薑漁晚自然是舉雙手讚成的,蕭城興也同意,畢竟,兩人年紀都不小,的確該有孩子了,而葉清禾再耽擱下去,就成高齡產婦了,於是刻意交代薑漁晚,一定要好好給葉清禾調理身體。
“我明白!還用你說?”薑漁晚便下令,既然不上班了,以後就在家裏住,不要再跑去二人世界,身體調理要長期堅持。
葉清禾輕聲應承,想著從前薑漁晚對她冷淡的態度以及對她的再三警告,可是,她最終還是走上了薑漁晚最不喜歡的路,這麼多年的折騰,薑漁晚也算是累了,一切遂了兒子的意,這個家,真是越來越融洽了,這是她從前所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