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欲望,甚至沒有親吻,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片刻,永恒。
真的隻是一分鍾的時間,她在心裏默默數了六十秒,然後放開了他,給他整理了一下襯衫,“好了,你走吧。”
“這麼精準?”他笑,“我真走了?別舍不得!”
“誰舍不得?”她把公文包拿好,遞給他。
他笑著歎了一聲,“現在可真有妻子的樣兒了!我妹妹就是出色,無論做什麼都是最優秀的,連老婆也是最棒的!”
她笑著看了他一眼,“二哥,學法律的說話一定要嚴謹,這話聽著可有歧義哦,什麼叫老婆也是最棒的?聽著好像你有很多老婆一樣……”
“額……”他真混了吧,說話滴水不漏的蕭律竟然屢屢在老婆這裏受挫?而且,這個語病還直接關係到原則錯誤,“老婆……”
“好了好了,快去吧。”她打斷了他的解釋,把他推了出去。
“那我走了,等我回來。”他親了親她,離開。
她站在窗口,一直看著他的車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依然停留不動。
他這一去,或許晚上就會帶好消息回來,白新應該昭雪了吧,一切又會恢複平靜,隻是,是一直這麼平靜下去了嗎?今後,還有多少個早晨她可以這樣看著他離開?
幾天後,他才把這個消息帶回來,說對白新的調查停止了,已經回了天海。
這原是一個好消息,可是,她卻沒在他臉上發現高興的成分,回來便不太說話,悶悶地吃飯,悶悶地紮進房間裏打遊戲。
她覺得有些詫異,這樣的他太反常。
默默地陪著他一個多小時,他玩,她便在一旁看書,眼看他去取水杯,她才站起來,給他把水加滿,再送到他麵前。
“你怎麼了?”她柔聲問,放下水杯的同時理了理他的頭發。
他眼睛盯著屏幕,眨也不眨,“沒事。”
“額……”還說沒事,這分明是有事……當她今天才認識他呢?
不過,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再逼問他。他不是一個把工作情緒帶回家來的人,所以,肯定不是為了棘手的案子,而是遇到煩心事兒了吧……
沒有再吵他玩遊戲,如今的他玩遊戲跟從前年少時不一樣了。從前是為了玩而玩,純粹的網遊少年,現在,他通常在玩的時候是在思考問題的,往往玩著遊戲的過程中案子的思路也出來了,然而馬上切換出來弄他的思路,而且,越是複雜的案子,他越能在遊戲裏理出頭緒來。
隻是,他今天不是為了工作,又是為了什麼在煩惱?
最後,終於等到他結束遊戲,已是深夜,他起身,看見她還坐在書桌邊看書,便問,“還沒睡?看什麼呢?”
她把書放下,也沒說別的,隻衝著他一笑,“現在睡了。”
他便知,她在等他。
摸了摸她的頭,“傻,跟你沒關係。”
她固然知道跟她沒關係,可是卻仰著頭說,“當然跟我有關係。”
他一怔,轉瞬釋然,眼波流動處,感動溢然,俯身將她抱起,“睡吧!傻妹妹!”
靜靜地於黑夜中相擁而臥,不再提剛才的事。曾幾何時,分明是最接近的兩個人,猜來猜去,藏來躲去,怎麼也不明了彼此的心,如今,什麼言語也不必說,便已深知,你心似我心……
她忽然想起他要查送花人的事,她自己也仍然好奇,到底是誰這麼奇怪,於是叫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