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扈小雲眼裏,夜色是無邊的黑暗與等待,除了折磨,他還有無盡的未來要走。這些年,他從無知到懵懂,再到渾渾噩噩,是黑夜教會他,人心在黑暗中的是最邪惡的。但即便如此,也不放棄求生的機會!
他娘和隔壁家的王叔叔,其實早就有染!三年前,一個傾盆大雨的夜晚,他一個人偷跑出去玩,結果迷了路,走到了一間破廟,就撞見了今天這樣的好事。那時候他還小不懂事,回家之後,屁股被狠狠紮了幾針……想想那被針紮的痛苦,他不敢哭,他娘不讓他哭。隻要他一哭,就會換來他娘更狠的折磨。
因為針紮在屁股上看不見傷口,他又閉口不做聲,所以他爹一直沒發現他的異常和他娘的殘忍。真是想想都覺得恨啊!不隻是恨,更是一種剜心的痛,想要將她碎屍的苦!扈小雲趴在榻上,動彈不得。回家之後,他娘變本加厲,又刺了他幾針……疼痛,早已泯滅了他最初的感情!
……
此時的扈小月,興奮過了頭忘了時間,一個人在山上采野花,編花環,山路都看不清了,才一個人磕磕絆絆下了山。扈小雲這孩子,說好了在山上等他的,怎麼這會兒還沒來找她?
已經是夜幕時分,街頭人影散去,行道兩旁的小樓裏燭光漸生,扈小月一個人在街頭晃蕩。方才她去破廟裏,沒有發現小雲的蹤影,隻有一隻嚇壞的野兔在廟門口哆嗦,沒有被拴住,但是沒有逃跑,看來是嚇傻了。
“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我就收養你做個寵物吧,不殺你了。”扈小月一把拎起那隻可憐的小白兔,順了順它的毛,小白兔躺在她懷裏不動了。
此刻,扈小月也不覺得餓,趁著月色,十分悠閑地在街頭遛兔子,卻見白日裏賣壯陽藥的一群商人,正收拾家夥走人。
出於好奇,扈小月跟了上去,見他們進了街頭的一家客棧,而先前調戲她的那個白衣人卻不在。
扈小月心裏感覺怪怪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麼。轉念一想,既然人還沒走,藥肯定也在,要不就等晚上……
月色漸盛,扈小月闖進錢大夫的醫館,準備先向他借點迷香。
錢大夫正在修一隻藥爐,見扈小月風風火火闖進來,一把抱住藥爐道:“你,你,你……不許搶啊!我這輩子造了什麼孽,遇見你這樣的無奈!”錢大夫欲說還羞,欲語淚先流。
扈小雲十分自來熟地湊上去道:“放心,這次不搶你的爐子,我要這破玩意兒做什麼,你給我點迷香就成了。”
“為什麼我給你點迷香就成了?”錢大夫這樣問出口覺得不對勁,又改口:“我為什麼要給你點迷香!就不給!”錢大夫抱著爐子不看她,翻了個白眼,嘴翹的老高。
“行,不給是吧,那我去告訴王天喜,就說前幾日晚上,他們家婆娘……”扈小月還沒說完,就被錢大夫打斷。
錢大夫欲哭無淚地道:“我跟你什麼愁什麼怨,迷香你拿去吧,另外還贈送你一包能使胸部豐滿的藥,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真是怕了你了!”錢大夫聲淚俱下,“老子要離開此處,今晚就走,再也不回來了!”錢大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心塞又哀怨。
“別啊,我還準備感謝你呢。”扈小月一手搭在錢大夫肩膀上,笑的十分陰險。此次她要去偷藥,偷藥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錢大夫。
“求求你了,趕緊走吧,不用感謝我了,我怕我會折壽!”錢大夫拱手作揖道。
扈小月道了一聲多謝,匆匆奔入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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