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州知府自然知道這個“宮”字意味著什麼,頓時看向宮紫璃,眼神中滿是驚愕。
宮紫璃看到蕪州知府,輕聲道:“大人可否賣棲梧一個人情,在說這些百姓也都是無辜之人,待會我就遣散了他們,可好”。
雖說是商量的語氣,卻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就算他再怎麼不情願,也隻能乖乖地執行命令。
現在的蕪州知府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得罪了刺史頂多挨一頓罵;得罪了淚無痕,頂多少幾分收入;這得罪了宮家的人,那可是要命的!
看著蕪州知府準備撤退,宮紫璃再次輕言細語:“我的身份,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宮紫璃身上的氣勢也絲毫不差,足以另這小小的知府膽戰心驚了。
待知府走後,宮紫璃對驚魂未定卻還是依舊跪在地上的眾位百姓說道:“諸位難道還準備繼續跪在這裏嗎?”
看到諸人依舊不為所動,宮紫璃繼續開口:“你們以為自己跪在這裏是多麼明智的選擇嗎,你們這是愚蠢!愚不可及!你們這樣做的後果那隻會是連累整個山莊,到時候,那便真的沒有人再幫你們主持公道了。”
宮紫璃的話從慷慨激昂逐漸歸於平靜,在場的所有人也並沒有因為她是個女子而忽視她這些話的力量。
跪在地上的人也似乎明白了淚無痕的用意,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愧疚的低著頭漸漸離開,山莊前再次歸於寧靜。
淚無痕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女子,看似弱不禁風卻偏偏穩如泰山,心中湧現出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像是什麼東西脫離了手掌心。
宮紫璃看著陸陸續續離去的百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這麼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說的自己也有些不適應。
回頭看著淩子楚,卻正好看見淩子楚也滿眼探究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走到淩子楚身邊的時候,就聽見淩子楚低聲問到:“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宮紫璃聽到淩子楚的問話,也是愣住了,抬頭的那一刹那正好對上淩子楚的雙眸。
那一瞬間,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沒有任何紛擾,偌大的天地似乎隻剩下他們兩個,四目相對,悄無聲息,到處都洋溢著和美。
可是這靜謐的局麵就被宮紫璃的一個阿嚏打斷了。
宮紫璃摸了摸鼻子,訕訕的笑了一下,兩人就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不遠處的影煙看到這一幕,不禁徐絮絮叨叨:“我的郡主殿下啊,您能不能消停一會啊,真是比公子還難伺候”,憋了半天之後又憋出了兩個字:“絕配!”
江南哄抬物價事件越發嚴重,朝廷、商家互不相讓,百姓叫苦連天,卻無人顧及他們的感受,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再次爆發,竟然聚眾道知府、刺史府前,口口聲聲要討回公道。
宮紫璃怒氣衝衝的走到淩子楚麵前,開口就斥責道:“你為什麼袖手旁觀,坐視不理!?”
淩子楚並沒有理會宮紫璃,而是一直看著手中的書本。
“我跟你說話呢!”
此時淩子楚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籍,輕抬眼眸問向宮紫璃:“那你認為我該怎麼管?我又憑什麼去管?”
宮紫璃第一次覺得這樣的淩子楚無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