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敢說淮安王府滅門一案與您沒有任何關係!”養心殿內,楚天墨步步緊逼。
“你這是什麼態度!”楚羽拍案而起,怒視斥責。
“父皇,若這件驚天案跟您沒有關係,您有何必心虛!”楚天墨毫不相讓。
他知道,他也相信楚羽跟宮巍庭的兄弟情,那種從戰場上九死一生掙回來的兄弟之情,比之他與宮玄瑾,更甚。可是他似乎錯估了這份兄弟之情。
他原以為這份情義曆經歲月不改,可他到底是錯估了皇權,一如當年皇祖父下旨處死伯父之時。
皇權早已侵蝕了當初的那顆赤誠之心。
“那姐姐呢?”
問出最後一句話,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去王府那日,宮巍庭和他說,以防萬一讓他送走宮紫璃。
還說,前朝已滅二十年,他們兄弟相交四十年,不會狠心的。
楚天墨也想,還有楚清顏。
到最後,卻是他們多情了。
皇權無情,自古如此。親生兄弟、父子都可以翻臉無情,何論他人。
這場火燒的令人措手不及,楚天墨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早一步將宮紫璃送出了京都。
為人子,為人臣,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到碧玉山莊已是深夜,宮紫璃已經睡熟。
此刻,他是害怕的。
他怕她知道真相。
後果,他承受比起。
事情既已如此如此,他唯一做的就是瞞著她。
宮紫璃感覺到溫暖熟悉的懷抱,久久不願醒來,楚天墨也就這樣圈著她,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躺了一上午。
“你們再不起來,就不用起來了!”裴公卿在門外氣呼呼的叫到。
他擔心宮紫璃的身體,好幾次過來見他們還沒有起床,也沒忍心打擾,這都過去一上午了,竟然還在賴床,這才衝著門口大吼了一聲。
宮紫璃聽著裴公卿氣急敗壞的聲音,轉過身來來看著楚天墨,輕輕一笑。
楚天墨刮了一下宮紫璃的鼻子。
莞爾一笑,無限情思盡在不言中。
事過五月,淮安王府一案懸而未決,收入國擋,被稱為開國第一奇案。方式參與調查案件之人皆連降三級,罷黜出京都。
宮紫璃產下一女,封號鳳儀。
有鳳來儀,非梧不棲。
鳳儀、棲梧。
這一門當真是榮耀至極,想來卻也是諷刺。
“你準備瞞著她到幾時”?裴公卿問楚天墨,言語中滿是擔憂。
楚天墨惆悵的望天長歎:“能瞞一時算一時吧”。
“你這五個月都沒有上朝,聽說你大哥前日也因為這件事跟你老爹鬧掰了,你們兄弟可真是有能耐”,這話倒是真的不像誇獎。
三日前,淮安王府結案之日,朝堂出現了劍拔弩張之勢,這楚天墨自然知曉。
“事過五個月,諸位大人日夜辛勞,竟未查出絲毫證據,這工作效率可真是令本宮咋舌!”
眾臣似乎是第一次見平素溫潤如玉的太子也有這般強勢的時候,竟有些緩不過神來。
有種人,往那一站,便自有一種氣勢。
他們見多了平素溫和的楚天殤,卻忘記他是太子,未來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