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突然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的墜落。
那一瞬間,楚天墨心慌之感更甚六年前她墜崖之時,緊緊抱住再也不鬆手。
深夜,淩子楚不見宮紫璃回去,喚人來問卻無人知曉,隻能自己去找。
自從多年前知道宮玄瑾和宮玄琛還活著之後,便一直關注他們的動向,今晚卻是慶幸自己多關注了與宮紫璃有關的人。
“淩少主,我和您一起去”。
自離銘再次回到宮紫璃身邊,他們之間卻是生疏了不少。離銘還是當初的離銘,宮紫璃卻已為人妻,為人母,不再是當初的小丫頭了。
多一個人多一份放心,淩子楚自然不會拒絕。同為男人,他知道離銘對宮紫璃的心,同樣愛而不得,反而時時產生惺惺相惜之感。
待他們到宮玄瑾家中時,便看見暈倒的宮紫璃。
“璃兒”,淩子楚越過眾人,直接走向躺在床上的宮紫璃,卻被宮玄琛攔住,淩子楚並無理會,直接向前,宮玄琛想再次阻攔,被楚天墨拽住。
淩子楚給宮紫璃把脈時,神情越來越凝重,起身時看著楚天墨,似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淩舅舅,娘親怎麼樣”,宮念拉住淩子楚的衣袖問道,著急、不安,這樣的宮念亦是淩子楚第一次看見,因為以前宮紫璃發病時總是會把宮念支出去。
“念兒聽話,你娘親沒事,很快就會好的”,淩子楚蹲下來細聲跟宮念說。
五歲半的宮念還沒有完全長開,卻不難發現他的身上已經有了楚天墨的影子。
他的身份,不需要任何證明,也不需要任何人來懷疑!
“煜兒,你先帶著思思和念兒出去玩一會”,宮玄瑾對柳煜說。
幾個孩子也是懂事,看得出來大人有事要說,就乖乖的出去了,走出大門口,楚永思卻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娘親會不會有事?”迷茫無助,像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出口。
“姑姑不會有事的”,柳煜將楚永思攬進懷中,輕聲安慰。
“姐姐,娘親不會有事的”,像是在安慰楚永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淩舅舅的那種表情他再也熟悉不過了,那是他悲傷到極致,憤怒到想要殺人時的表情。
悲傷憤怒到極致,所有的情緒壓抑在心底都已經發泄不出來了,他多想把楚天墨痛打一頓,可是理智告訴他那樣做宮紫璃會更傷心,所以他壓抑著無法發泄,所有的怨憤隻能用最平靜的方式說出口。
“你知道這六年來,她一個人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嗎?多少次命懸一線,死裏逃生都喊著你的名字。”
“當年我救下她的時候,她都已經沒了活下去的心,要不是有念兒,她早就已經死了。她的身子極弱,連她自己一個人都負擔不起,可她偏偏還執著的要命,怎麼都要生下念兒。生下念兒後的三年內,她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張薄紙,風一吹就到。念兒三歲之前也是體弱多病的身子骨,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璃兒為了照顧念兒,幾天都不吃不喝,我隻能在一旁看著她們母子,卻無能為力。”
“直到三年前,離銘他們把裴公卿綁了回來,念兒的身體在裴公卿的調理下才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