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李老三(1)(1 / 2)

左卿銘瞳孔急速收縮,在這一刹那,他胸腹忽的一抖,竟然憑空向裏縮了五寸!

正是東倒西歪!隻這五寸,已足夠扭轉局麵。那人早已看清左卿銘小腹的位置,早已打算在接觸到他小腹的一瞬間用上最大的力量,但這力量竟然打到了虛處!

他隻覺胸口一悶,難過的差點就要吐血,而他已沒了再出手的機會,腕上一緊,已被左卿銘按住,他心中一跳,另一隻手下意識摸向楚楚的咽喉,可左卿銘竟像忽然長了夜眼一般,在他內肘重重的一個橫切。

那隻手無力的耷拉了下來,黑暗中那人咬咬牙硬是憋住了痛呼聲,忽覺身上一輕,楚楚已到了左卿銘的懷裏。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黑暗中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隻聽左卿銘冷冷道:“把燈點上。”他右手抱著楚楚,左手當然還按在那人的脈門上。

那人一聲不吭,慢慢起身點燈,燈在屋子中央的紅木桌上,他一隻手被左卿銘按著,隻能用那隻脫了臼的手摸出火折子。他還有機會,他是個很不錯的殺手,他深知火光亮起的一瞬,正是一個人最容易鬆懈的時候。

“嘩”的一聲,火折子點著了,左卿銘微微眯起眼,右手忽的拉著那人胳膊猛地向下一甩!

那人拚盡全力的一腳已踢在自己手腕,左卿銘冷冷一笑,順勢一劃摸到那人手掌牢牢扣住,手腕手指猛的向內一扣!

一聲清脆的骨骼脆響,慘叫聲響起,誰的手指手腕被硬生生折斷,都會叫的像他這樣淒厲。

他已能看清楚這人,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一身黑衣。左卿銘扔給他一粒紅色的丹藥,這還是那日沙天霸給他的軟骨散,黑衣人隻得吃下去。

左卿銘把楚楚放到床上,道:“滾出去,一會再叫你。”

黑衣人兩隻胳膊全部折斷,咬咬牙,剛站起身,左卿銘道:“你聽不懂人話麼?我叫你滾出去。”

那人隻得滾了出去。

他幫楚楚解開了穴道,楚楚眨著眼睛,舒展著發硬的肩膀,道:“想不到你發脾氣的時候也挺可怕的。”

左卿銘苦笑,他覺得這絕不該是一個落入別人手裏剛被救回來的女孩的反應,她至少應該害怕害怕,最好還能撲進自己懷裏。

但楚楚這句話竟也提醒了他,他是一個溫和的人,很少發脾氣,哪怕與沈仲文那次,也全是在作態。而他剛才用了很大的決心,才勉強壓下當場把那個人捏死的衝動。

他看著楚楚,楚楚也在看著他,但兩人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很明白楚楚做出這麼輕鬆的姿態是為了告訴他自己一點兒事也沒有,不光沒有受到黑衣人的傷害,也絕沒有去過那個佛堂。他實在很想把楚楚摟在懷裏,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左卿銘走出去時,黑衣人正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無論誰兩隻手臂都被折斷,又吃了軟骨散,都不會比一隻死狗更成樣子。他的背影很熟,左卿銘已能肯定這人就是他前不久看到的那個黑衣人。

左卿銘踩著他的小腿,道:“你還想不想要你的腿?”

黑衣人當然想要,他的輕功很不錯,他寧可沒了手,也不能沒這雙腿,於是他把一切都告訴了左卿銘。

他是沈家莊一個很受信任的弟子,他本已走了,可常年積累起來的敏銳嗅覺又讓他回返,然後他就遇到了大殿裏正愣神的楚楚。

每個好色的男人遇到楚楚這樣的女孩,都不能不動心,他很快把自己的嗅覺拋在一邊,跟著楚楚回到房裏。

然後就被左卿銘堵在了門外。

他其實是一個很出色的人,兩次出手的時機都把握的很好,事實上若不是左卿銘的東倒西歪功已經很有些火候,人又很聰明,說不定就要被他得手。

左卿銘不禁很慶幸,他總算沒有在一天裏被人連著暗算兩次,通背神拳的力道很大,東倒西歪很實用,這多少讓他對自己有了些信心。而一個很巧妙的計劃也在他心中慢慢成型。

他詳細的問了黑衣人的性格、習慣、口頭禪、朋友,總之一切用得著的都問了個一清二楚。他要扮成黑衣人的樣子,有楚楚這樣的易容高手,這類事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