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陷困(3)(1 / 2)

沈凝仍是一言不發,手裏劍光連閃,仍沒有一點兒的鬆懈,左卿銘左支右絀,他赤手空拳,又忌憚寶劍鋒利,抵擋幾招已有些招架不住,氣急敗壞的罵道:“瘋婆娘,我怎麼淨遇到些瘋婆娘!”

他這麼一說話,手上稍緩,一角衣襟已被劃破,若不是他東倒西歪將腰間強行內縮了幾寸,多半就要受傷,饒是如此,也真驚出一身冷汗。

沈凝的劍法此時看來竟似不在傅劍寒之下,他再不敢大意,且戰且退,不一會兒竟打完了整個甬道。

這樣的以快打快極費氣力,左卿銘早已氣喘籲籲,再看沈凝好似沒有一絲疲態,他心中驚訝,轉眼卻又想通:沈凝 數年如一日的獨自練劍,這種程度的打鬥對於她來說隻是家常便飯罷了。

左卿銘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有心想解釋,又怕弄巧成拙——以沈凝的脾氣,若是知道左卿銘是個男人,並且昨夜還和她同臥一塌,那左卿銘多半是死定了。

隻是他實在想不通沈凝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本不該是這樣多管閑事的人,沈大培養她這麼多年,也不是為了要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和自己死在一起。

那是為什麼?

難道她喜歡上自己的女兒身?難道她是個同性戀?左卿銘隻覺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這麼一胡思亂想,身上衣衫 被劃得更是破破爛爛,他的東倒西歪隻能倒身體,可倒不了衣服。

幾個月來,他學的是通背神拳,練的是仇百順的硬氣功,原已小有成就,但麵對沈凝這樣的劍法高手,又如何有施 展的餘地?若不是此時出了甬道,地方寬敞起來,他能不能撐到現在也是個問題。左卿銘心思急轉,眼前一亮,霍得連 著三個筋鬥翻開一丈多地,再起來時,手中已多了把長劍。

那日在海坨山穀底,江采兒曾教過他幾手天劍門的打穴劍法,他當日雖然沒怎麼用心學,但後來在孫府閑來無事時 也想過幾次,後來由仇百順指點天劍門劍法奧義,自覺又領悟了一些,此時正好用上。

沈凝終於有了動靜:“你不是不會用劍麼?”

左卿銘哼道:“這個叫做狗急跳牆,官逼民反。”

他隻怕沈凝劍法施展開又落下風,話未畢,劍勢迎空一抖,徑指沈凝膻中穴,沈凝輕哼一聲,長劍橫展護住胸口。

這本是最常用的招式,就是初學劍法的人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天劍門的劍法又怎會這麼簡單?

就在兩劍將接未接之時,左卿銘的變化來了。隻見他手心猛的一合,劍柄自然前突了幾寸,就是這幾寸,整個長劍 已全在他四根手指掌控之中,說時遲那時快,左卿銘手腕急推,四根手指卻微微向上屈,手中長劍竟然以一個詭異之極 的角度點向沈凝肩井穴!

隻聽“叮”的一聲交擊脆響,沈凝的長劍不知何時竟然已穩穩停在肩井穴上,兩劍相擊,左卿銘隻覺手臂微麻,眼前 劍光一閃,沈凝長劍劃個半圓已向他刺來。

左卿銘顧不得驚訝,身形不退反進,斜肩沉肘,劍交左臂,右手通背神拳一把推開劍骨,左手劍尖卻向下點沈凝環 跳穴,沈凝反劍回擋,左卿銘如法炮製,力往下用,劍勢卻轉而刺沈凝胸下巨闕穴。

這幾下兔起鶻落,看似遊刃有餘,實則是左卿銘拚盡全力之所係,他強行突入劍花籠罩的範圍,已犯了極大的凶險,而後右手通背神拳橫擊劍骨,稍一出錯,便是斷手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