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彌漫著大霧，梁以牧睜大了眼睛辨別著眼前七拐八拐的岔路。“唉，太陽你露個臉唄，這我怎麼看方向啊。”梁以牧在心裏嘀咕著，“要遲到了，這可糟了，回家晚了老爹還不削了我。”
突然眼前一陣刺痛，抬頭向前，一個婀娜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阿姨，阿姨，華城公館怎麼走啊。”梁以牧趕緊追上前去，伸手朝向前方的女子。女子身影頓住，轉身看著她：“小橙子。”
“小木頭，起床了，起床了。”
“華姐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李碧華伸手拍掉梁以牧伸來的小手：“快穿衣服，等下到你程爺爺家和程澈程果的一起發。”
李碧華關門走了出去，留下梁以牧在床上發呆。這是第幾次做夢了，每次都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每次都有個看不清臉的阿姨在夢裏。她是誰，小橙子是誰，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夢中。鬼魂？？托夢！！！“啊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阿米豆腐阿米豆腐。夢嘛，都是虛構的，恩，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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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奔馳駛離了華城最高檔的別墅區——華城公館，後座上梁以牧歪歪扭扭地躺著，手指拽著身上的泡泡裙。
梁道華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丫頭，坐沒坐相也不怕人笑話。”
梁以牧衝駕駛座吐吐舌頭：“老爹，華姐還沒給我壓歲錢呢，我頓感生活無望渾身使不上力啊。”
“那是你媽媽，什麼華姐華姐的，沒點規矩。”
“哎呦，我們華姐就是年輕漂亮，跟我在一起就是姐倆，跟你出去就是爺倆。華姐就跟我親，就不跟你親。”頓時梁氏夫妻笑了起來，這小木頭可一點不木訥，倒是越來越皮了。
李碧華是梁道華的原配，梁以牧的親媽，但是潛意識裏以牧就不願意叫她聲媽媽，小時候內向不喊人，長大了直接上口叫華姐。梁家夫婦最開始也試圖叫她改口，後來聽習慣了也就作罷。
梁以牧與梁爸繼續拌嘴，爺倆爭寵的戲碼在梁家是每日必現，倒是越爭越親，車廂裏彌漫著溫馨的小粉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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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爆竹劈啪作響，朝陽的第一抹光亮迎來了程家的第一批客人，可不就是穿著泡泡裙蹦蹦跳跳的梁以牧，和跟在她身後提著禮品的她爹娘。
“程爺爺程爸爸恭喜發財，澈哥哥小果果新年快樂。”邊說著，以牧直奔茶幾上的果凍，做夢迷了一晚的路，可給她餓壞了。
程啟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還沒回頭就聽見小木頭嘹亮的拜年聲。“呦，小木頭今天變身小花朵了，穿的真漂亮啊。”
“華姐給果果也買了裙子，她起來了嗎，我找她去。”說著以牧拿著裝衣服的袋子奔樓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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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華城，是全國的超一線城市，而這梁程二家，便站在華城權貴頂端的位置。梁道華早年接起家族破敗的生意，奮鬥了十幾年終於將梁氏扶起，創造了全國商圈的一個神話。程家則是個硬派的紅色家庭，程鄴程老爺子退休前是軍委委員，程啟政選擇了從政，這時已坐上華城的第一把交椅。程啟政早年喪妻，膝下有一雙兒女，兒子程澈15歲，女兒程果和梁以牧一天出生，都是12歲。梁道華和程啟政是發小，換帖子的異姓兄弟，是故每年過年，梁家三口都到大院和程家一起過。
“果果，果果，來來換裙子，華姐給咱買的一模一樣的，等下讓她來給咱梳個一模一樣的發型，你說咱倆是不是雙胞胎啊。”
“想什麼呢，我和你長的又不一樣。”程果邊幫以牧整理身上的衣服邊答道。
“那可沒準，我問我表哥了，他說雙胞胎還可能是異卵的，不都是長一個樣兒的。你說會不會是老爹看程爸爸沒閨女，把你送給他了啊。”
程果看著跑來跑去的小木頭，一陣怔愣，雙胞胎嗎，那為什麼送出去的是我呢。程果從小沒見過媽媽，爺爺爸爸都是硬氣的漢子，從來都隻能在李碧華身邊撒嬌，兩家人走的極近，她也叫梁家夫妻爸爸媽媽，也在心裏偷偷的把李碧華想象成自己的親生母親。看著眼神澄澈，無憂無慮的梁以牧，程果覺得眼睛發酸，心頭湧起一股嫉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