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所言極是!但不知如何才能化解此難?”朱溫疑惑地問。
“陛下可假意順從妖道,賞金千兩,令其為楊師厚大將軍幕僚。暗中可遣一人將“獨山玉龍”送給晉王,一則可以緩和與李存勖的關係,二來可暗損晉王命理,三來可以讓各路江湖人士覬覦晉王,如此以來,一舉三得,實在是天賜良機啊!”敬翔悄聲道。
“愛卿果然是國之棟梁,句句說到寡人心裏,實不相瞞,我早有此意,隻是不知道派誰去合適呢?”朱溫問道。
“這個嘛……”敬翔抬頭看了看朱溫,又避而不言。
朱溫會意道:“愛卿但說無妨。”
“李振大人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禮賢下士,深得民心,也頗為李存勖所敬重,如果派他去,一定能完成任務。”敬翔道。
“好,就依愛卿之見。”朱溫道,“我今晚加派人手監督那道士,明天早朝宣布此事。時間不早了,愛卿早些回去歇息。”
卻說敬翔隻得退下,回去的路上,他一路便在想生肖聖國與龍泉鎮的種種聯係,忽然,他想到了自己的貼身侍衛——那個來自龍泉鎮的少年,他名字叫作謝寶樹,會不會和生肖樹有關係呢?
朱溫則回到龍床一側坐定,尚君長的慘死、黃王的敗北、伏牛派的覆滅以及江湖上關於“獨山玉龍”的種種傳言,一一在他腦海裏浮現,“獨山玉龍”雖是稀世珍寶,但是與大梁天下來比,根本不值一提,敬翔的建議看似忠君忠國、天衣無縫,實乃是借此事來削弱楊師厚等武將勢力,這也正是朱溫想做而沒有機會做的。
想到這裏,朱溫側頭看看劉氏,見她睡得正香,便起身走到門外,當班的太監眼疾手快,立馬迎了上來,朱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那太監心領神會,連忙壓低了聲音。朱溫與他耳語一番,那太監臉色凝重,告退後匆匆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卻說那劉氏也是極其警覺精明之人,敬翔夜間求見朱溫,劉氏倚窗竊聽,待兩人言及尚讓舊事,劉夫人如針錐心、潸然淚下。後聽至“獨山玉龍”一段,對進獻寶物的道人非常好奇,她心裏盤算著一個計劃,等兩人快要談完,劉氏連忙爬上床,假裝已入睡。劉夫人見朱溫久坐不睡,又匆匆起身出門,她心生疑惑,卻又不好過問,隻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當班的太監剛走不遠,朱溫轉身正要跨進門檻,一聲尖叫劃破了宮殿的寧靜!“抓刺客!快!快……快抓刺客!”
朱溫轉身看來,隻見一個黑影忽地一下飛往屋頂,幾名衛士緊隨而去,眼看就要追上,那黑影猛地回身擲出一支飛鏢,那飛鏢在夜色中銀光閃閃、寒氣逼人,直衝著朱溫而來,侍衛們驚慌失措,趕緊聚攏到朱溫麵前,可那飛鏢速度奇快,離朱溫胸口僅有半步之遙,一個太監飛身將朱溫拉開,霎時間那飛鏢射穿太監的喉嚨,隻聽“啊呀”一聲那太監應聲而倒。
朱溫身經百戰,雖然有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他感到恐慌,可謂是心驚肉跳,自登基以來,朱溫受到首次正麵的攻擊,卻總能逢凶化吉,死裏逃生。看著倒在地上的太監,朱溫暗暗慶幸有這麼個忠心耿耿的近身侍衛,舍命護駕,可他沒想到,刺客竟然如此凶狠,想要一鏢置他於死地,這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