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響趕緊起身,快步走到秦逸身邊,一隻手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語氣也顯得有些著急了起來。“大哥,你別動氣,我也是沒辦法!你根本不知道黑耀神教的勢利有多大,別看明麵似乎沒人聽過,那是因為他們連知道都不夠格!實際上神教要除掉我們縱心堂,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大哥,我真是沒辦法了!”
秦逸咳了一會,感覺整個肺裏火辣辣的疼,看來是那屍毒已經深入肺腑,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嚴重。想說話卻一個勁的喘,於響見狀,趕緊去倒了一杯水,從懷裏拿出之前的那個竹筒,又倒出兩顆藥丸來,遞給秦逸,示意他服下。
秦逸接過藥丸一口吞下,又就這於響送過來的水,喝了兩口,才覺得氣息稍微順了些。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啊!大哥是沒什麼本事,但是也沒有不濟到讓你一個人承擔,咱們兄弟一場,隨不是親生,但勝似親生!你自己去外麵冒險,卻將我蒙在鼓裏,你這是陷大哥於不義啊!”
“大哥,我,我是怕你…”
“好了,不要多說,你要還當我是你大哥,現在便馬上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不然這兄弟我看也不用做了!”秦逸氣的一拍床頭,整個床不由的一晃。
於響鮮少見到秦逸動怒,知道此時若再不說,秦逸隻怕真的會氣急不再認他,趕緊將事情和盤托出,不敢再有一絲隱瞞,事情還要從於響被送到訓練場的時候說起。
當年自己年紀很小,便和幾個孩子一起被送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島上。已經記不清自己是被搶來的還是撿來的,又或者是買來的了。隻恍惚記得那座島上有很多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他們從小就被嚴格的訓練,如果不聽話或者哭鬧就會挨一頓鞭子,還要餓幾頓沒飯吃。
所以沒過多久,這些新來的孩子就明白了哭鬧是沒有用的,隻能咬牙堅持著各種實驗和訓練。於響還記得有一次自己和幾個孩子試吃了一種新實驗的毒藥,整個身上起了好多膿包,癢的不行,一抓破,便串的哪都是,身上抓出了無數道血痕,膿液發出一股子腥臭,就在那三天裏,自己日日受著煎熬,一直用頭撞牆,隻有暈過去才會好受一些,那時候隻盼著早點死了,也便解脫了。
然而,當第四天,他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癢的感覺已經輕了一些,他試著坐了起來,卻發現一起實驗的孩子已經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自己身旁,他們麵目猙獰的扭曲著,看得出他們死的並不輕鬆。
而並不想活下去的自己,卻活了下來,就在他坐著發呆的時候,幾個教眾來到他們被關的屋子,發現他還活著,其中一個漢子就將他用粗布一包,扛在肩頭帶了出去。
之後有人喂他吃了個不知道是什麼的藥丸,略微處理了一下他的傷口,就將他丟到藥湯池裏泡著,之後便沒人再理會他了。
就在他安靜的泡在難聞的藥湯裏的時候,那些教眾又陸陸續續將一些活下來的孩子帶了過來,他們痛苦的呻吟著,然而這些教眾卻跟處理牲口一樣,處理著他們,很快他們跟於響一樣被丟在藥湯池子裏。有一些熬不住的孩子,昏了過去,卻也沒人理睬。
於響狀況比後被帶來的這些孩子明顯好一些,還有精神左右看看。就在他左顧右盼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很小很虛弱的孩子也昏了過去,他的運氣很不好,一頭倒進了藥池,於響看到趕緊過去拉了他一把,這個小小的很白淨的男孩嗆進了不少藥湯,狠命咳了起來,於響扶著他,拍了拍他的胸口,過了半響才緩過來,小男孩感激的看著於響。
當時一個無心的善舉,卻在後來幫了於響大忙!
在那之後,這批活下來的孩子們又被安排進行各種訓練,其中有基礎一些的,比如:疼痛的忍耐、毒物藥物的抗體、體能的訓練、耐力的訓練、格鬥暗殺之類的技巧等等也有些特殊的孩子被選出去進行一些特殊技能的訓練,那個白淨的小男孩便被選走了。從那之後於響便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