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你不用怕,此番我是助你而非壞事,你隻需安然的呆在這裏,太子陛下最遲明日便歸,你大可放心。”
“口說無憑,誰會信你?之前誰知你因何騙我前來,白某若是坐以待斃,不正稱了你的心意!”
“白大人,您若是不放心,在下便在這陪你一起等。隻不過事成之後,在下有一事須得大人您幫忙,想是以您之能或許能夠做到。”
白流澗看楓眠目光坦然,似乎並未說謊,心下猶豫起來,若隻是一天,應該還來得及!而且看他意思有求於自己,或許他真是算出了什麼前來幫我的?想到這裏便抬頭看向楓眠,說道:“好,既然楓眠公子肯陪在下一起等,想來是有把握的!許是公子窺破天機,知道一些我們凡人不知的事,那在下便與你賭上一賭,若是明日太子殿下未歸,怕是你的項上人頭難保!若是殿下真如你所言按時歸來,我便應你一事又如何!難道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是我們白家做不到的!”
“白大人果然爽快!那待到明日自然可見分曉,現下楓眠便打算去睡個午覺了,大人您請自便。”說著打著哈欠自顧自的走進了屋裏,門都沒關,倒把白流澗一個人扔在了門口,見他如此不把自己當回事,氣的白流澗一甩袖子,大喊一聲:“來人呐,給我看好他!要是他跑了你們都得跟著掉腦袋!哼!”然後負氣的走了出去,太後那裏還需要自己去交代一聲!哎,這個太子殿下,真是夠不讓人省心的!
楓眠嘴上說是要午睡,其實是見白流澗走了以後,便踱步又走回了書房,這偏殿想來是殿下沒事看書練字的地方,裏麵收集了不少古籍古畫,楓眠走到一幅繪著湖麵的畫前,駐足。
隻見畫上寥寥數筆,畫麵狀似隨手寫意,卻頗有意境,勾勒出了一幅波瀾的湖麵,岸邊輔有繁花垂柳相稱,顯得相得益彰,可見畫師的功底極佳!水邊的花叢裏隱約點綴著兩個親昵的身影,卻讓楓眠看的那顆麻木已久的心都痛了起來。
秦泊,原來時間已經過得這麼久了,久到我已經記不起那時的許多細節了,然而你終究還是等過來了,換做是我,或許早放棄了吧。
可你等了這麼久等來的這一世輪回,若她依舊無法逃脫她的命運,你又會如何?又將如何?嗬嗬,你肯定會回答我,你不會逃避,從你認定她那一刻起。
或許從最初你們相遇開始,她的劫數便早已是你的劫數,她為你付出的足夠多,而你也還的足夠多。說起來你們這樣的情,不顧命運的阻隔,竟也就這樣紛紛擾擾的糾纏了數千年,可是你們終究會得一個什麼樣果?
我楓眠觀世間百態千麵,然而對於你們,我實在是看不透,看不透啊!哎~
原來,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愛恨;不是情仇;也不是人心,這世上最可怕的是癲狂的執念啊!
事到如今,你執著的究竟是她的人、她的情、還是你自己放不下她的心?
楓眠暗自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目光順著窗外,看向城外樹林的方向,那裏,是當年他幫蘇炅選的建立嵐炅閣的地方,也是輾轉千年,再次回到這個世上,她的所在。
秦泊,這一世,我已盡我所能,讓她在被發現之前過得安樂,然而,畢竟時間還是到了,命運已經馬不停蹄的到訪了。
此刻,你又身在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