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
伴隨著劇烈的轟炸之後,整個遊輪開始不受控製的傾倒。
甚至,正在站立都不平穩了,得靠著強大的平衡力才可以做得到。
桑榆美眸清麗,站在老周的麵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男人的腦門。
頭頂上正在盤旋的兩架直升飛機顯然是猶豫的。
他們可以轟炸其他區域,但是……桑榆和老周現在幾乎是身影重疊著的。
如果要想攻擊女人,老周也必死無疑。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狙擊。
一想到這兒,直升機上的男人迅速的準備狙擊槍。
……
桑榆動作更快,無視頭頂上男人的舉動。
“老周,你枉為師表,簡直是該死。”
完,桑榆準備直接開槍才發現手槍裏已經沒有子彈了。
桑榆臉色微微一變,隨後老周見此情形之後,猛地奮起推開桑榆。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居然想殺我。”
老周的右手手腕被顧城直接用利刃射穿,不僅如此,腿的位置更是被桑榆直接射中,鮮血直流。
老周四下掏了身上的槍械,才發現沒有,一定是在剛剛的混亂之中丟失了。
咬了咬牙,老周猛地將顧城射穿自己手掌的利刃給拔了出來,向著桑榆攻擊。
桑榆:“……”
火光之下,利刃上沾滿鮮血,閃爍著寒光,桑榆靈活的閃開,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老周劃破胳膊。
啊……
胳膊被男人劃開一道不的口子,鮮血直流。
劇痛感鋪蓋地而來,但是桑榆卻鳳眸清麗,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實話,如果不是擔心以後殺不了你,我更想把所有囚禁人的招數都用在你的身上,讓你生不如死,而不是現在直接了斷你。”
老周聽聞桑榆的話,嗤笑出聲,額頭上盡是冷汗。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難道你就不為了雯雯著想一下嘛,她從可就是沒有媽媽了啊。”
老周老奸巨猾,主動將桑榆的注意力分散開來,視線卻偷瞄頭頂上的直升飛機,讓男人盡快準備狙擊槍,瞧準合適的機會進行狙擊。
桑榆:“……”
桑榆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聽聞老周的話,眸子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良久之後,桑榆櫻唇抿起,厲聲道:“你活了,我們更活不成!如果不是你的話,雯雯現在應該是準備手術,而不是置身險境。”
“所以,今,老周,你必須得死。”
完,桑榆直接一個抬腳,狠狠地踢向老周握住利刃的手腕。
與此同時,頭頂上,是狙擊手對著遊輪的掃射。
桑榆應顧不暇,得提防著頭頂的攻擊,同時還有老周對自己的攻擊。
老周因為手腕和腿受傷的緣故,原本和桑榆旗鼓相當的身手,越來越招架不住了,隻能節節敗退,胡亂的用利刃劃向桑榆。
“你可是我一手培養的,你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老周一邊將自己身側可以夠得到的東西一股腦的丟向了桑榆。
桑榆迅速的抬腳踢開,還是難以避免的被劃破。
“嗬,你原本是我最尊敬的人,現在卻是我最恨的人。”
完,桑榆厲聲道:“今,我要為桑然報仇。”
桑榆眸子裏滿是清麗和堅定的眸光,隨後看向身側的鐵棍,直接拿起,攥緊,狠狠地砸向了眼前的老周。
“啊……”
老周沒想到桑榆居然直接掄起鐵棍,閃躲不及,整個人摔在了一旁,手中原本拿著的利刃也丟向了一邊。
桑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底多年來壓抑著的怒火,終於在今可以抒發了。
桑榆狠狠地掄起鐵棍,向著老周一步步緊逼過去。
摔倒在地的老周眼尖的看向不遠處的黑色手槍,佯裝痛苦不堪的向著黑色手槍移動過去。
“桑榆,我求你了,不要殺我。”
桑榆:“……”
“桑榆,你和桑然從在軍區大院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和你師母還曾經給你和你哥飯吃的,如果不是我,你們早就餓死了,你們之所以能進軍區,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老周知道,桑榆和桑然脾性不錯,是知道感恩的人。
所以,老周才會選擇這兩個孤兒著重培養。
例如人性的軟肋。
自己給了桑然和桑榆恩情,她們一定會感恩戴德的。
桑榆聽聞老周的話,眸色閃了幾分,盡是錯雜。
是的……他不知道作為孤兒的感受。
無助,痛楚,在黑暗之中,凡是有人給了一絲光明和溫暖,立刻就會像是抱住太陽一般抱住。
結果呢,他給了恩惠,卻強逼人來償還恩情。
嗬……
算計……
完全把人作為棋子,這樣的他,著實是讓人作嘔。
現在,他居然還在這兒煽情。
嗬……
桑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無論你怎麼,今……你必須死。”
見桑榆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老周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桑榆,難道你不想知道桑然為什麼識破我的嘴臉,卻沒有第一時間拆穿我嘛?”
桑榆攥住手中鐵棍的動作一滯。
不錯,老周的話,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自己的確是想知道為什麼……
老周見桑榆動了心思,就知道這兄妹倆互相為對方的軟肋。
桑然的軟肋是桑榆。
桑榆的軟肋是桑然。
老周繼續緩緩地向後移動身子,終於伸出大手觸及到冰冷的槍身了,神色一喜。
“你跟他了什麼?”終究,桑榆還是問出了口。
桑然走得太突然了,自己還有好多話都想和男人,可是都沒有機會。
總之……桑然的辭世,一直都是自己心底無邊的痛。
也是桑榆一生都難以彌補的遺憾。
“他……哈哈,他還真的是一根筋,蠢得要命,我跟他,如果他敢揭穿我,我就可以做到讓你一輩子做臥底,洗不了白。”
“因為我掌握你們的生死,如果我你們背叛組織了,你們百口莫辯,隻能被軍區拋棄,裏外不是人。”
桑榆:“……”
靠之。
人怎麼可以這麼賤?
怎麼可以這麼壞,這麼自私,這麼滅絕人性。
桑榆憤怒的幾乎是要抓狂了。
桑榆握緊手中的鐵棍,猛地抬手,準備狠狠地砸向老周。
卻看到老周撐在身後的大手猛地掏出一把黑色手槍,對準了自己。
“哈哈哈,桑榆,你去死吧。”
完,老周立刻按動扳機。
“榆榆,心。”
燈火一瞬間。
桑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到蕭衍黑色身影直接撲向了自己,然後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桑榆:“……”
耳邊是砰砰砰的槍聲,隨後是蕭衍的沉悶聲。
血……
粘稠的血沾濕了桑榆的胸前。
桑榆眸子發紅,不可置信的看向蕭衍心髒位置不斷往外溢出的鮮血。
剛剛……老周一連續開了七八槍,直到槍裏沒有子彈了,結果,全數都打在了蕭衍的身上。
蕭衍把自己抱得死死的。
“蕭衍哥……”
桑榆怕了。
原先是年輕氣盛,什麼都不怕,懷揣著理想和包袱。
認為服從命令是職,認為自己是懲凶除惡。
結果……自己沉淪黑市,被那墨色一般的存在浸染著體無完膚。
自己愛上了敵人。
後來,自己失去了桑然……
連如同哥哥一般存在的蕭衍也變了模樣,變得陌生。
所以……年輕氣盛早已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就隻剩下了平常心了。
現在,自己就是個普通人,有著軟肋雯雯,為了生計奔波。
桑榆紅著眸子,顫聲道:“你不能有事,哥已經離開我了……蕭衍哥。”
真的不可以。
雖然嘴上不,但是桑然和蕭衍是桑榆唯一的兩個親人了。
……
老周使勁的想要繼續開槍掃射桑榆,才發現自己剛剛已經把這把手槍裏的子彈全數打在了蕭衍的身上。
無可奈何,老周試圖登上直升飛機,才發現顧城和傅景深已經解決了大多數的黑衣殺手,向著自己逼近。
老周恨得牙癢癢的,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顧城和傅景深的對手,隻能逃向了郵輪內部。
試圖躲過一劫。
同時,老周還試圖給頭頂上的兩架直升機發送指令,讓他們換個地方營救自己。
……
蕭衍:“……”
蕭衍的胸口不斷的往外溢出鮮血,桑榆受過不少傷,也見過不少的傷情,如今蕭衍的情況不容樂觀。
因為子彈的位置全數都在男人心髒的地方。
蕭衍看著桑榆眼角不斷的滴落淚珠,勾起唇角,試圖伸出大手擦拭女人眼角的淚水,才發現自己手心裏盡是鮮血。
蕭衍顫抖的將手心擦向衣服,以便於將手心的鮮血擦拭幹淨。
結果……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鮮血浸透了。
手心是根本擦不幹淨了。
“嗬……榆榆……我這手是幹淨不了了。”
就如同自己進了這黑市之中一般。
事實上,早已洗白不了了。
自己還想著可以拿著功勳來娶她的。
現在才發現,根本就是遙不可及啊。
自己早已經是彌足深陷,成為最可悲的人。
還差一點做出傷害桑榆和雯雯的事兒。
桑榆:“……”
桑榆聽懂了蕭衍話語之中的深意,顫抖的伸出手握住了男人滿是鮮血的大手,意識到男人要撫摸自己的臉頰,將男人的大手落在自己的臉頰之上。
“不要胡,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幹淨的,和哥一樣。”
都是明媚的少年,在明媚的陽光下,一身戎裝,對著自己敬禮,嘴角展露笑靨。
那麼唯美的畫麵,桑榆覺得可以整整溫暖自己一輩子,或者是更長的時間。
蕭衍顫抖的伸出手指擦拭著桑榆的淚水。
“對不起……讓你哭了。”
桑榆:“……”
不要……不要對不起了。
明明錯不在他,他卻一直跟自己道歉。
桑榆泣不成聲,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著。
好恨啊。
恨這世道的不公平。
恨老周的壞……
總之,太多的恨在心底交織著。
傅景深和顧念抱著雯雯趕到,見眼前的場景,顧念眸子也跟著泛紅,迅速的伸出手捂住了雯雯的眼睛,不讓雯雯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
顧城則是神色凝重,凝視著麵前的蕭衍,薄唇抿起,大手攥緊,猛地將手中的衝鋒槍直接掃向頭頂上的兩架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