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內:
安歌鳳眸清麗,看向薄涼盡是控訴,手攥得緊緊的。
大抵……安歌也從未想過未來自己的命運會是在異國他鄉,被一個如帝王一般的男人囚禁著,操控著自己的人生。
如果當初自己不曾救過他,可能……一切就不會這麼發生了。
……
安歌剛醒來情緒有些激動,主要是覺得周遭的一切詭異的陌生。
隱約覺得有些異常,卻不出個所以然來。
安歌顫抖的想要起身,卻被薄涼雙手扣住雙肩,被迫強製性的待在病床上。
“安歌,冷靜下來。”
安歌:“……”
薄涼臉色駭人的蒼白,卻耐著性子試圖安撫安歌的情緒。
薄涼不知道要怎麼和安歌這件事兒。
她失憶之後又恢複記憶,又失憶了。
她這一次受傷,又是為了救自己……
她為了自己擋了傑恩射過來的子彈。
薄涼凝視著眼前的安歌,如果自己跟女人提及這樣的事兒,恐怕以安歌的個性又是追悔莫及。
她……不會想要救自己的。
薄涼輕抿唇瓣,隨後聲線沙啞的開口道:“你中了槍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需要好好靜養,我已經通知念念和媽過來了。”
安歌:“……”
槍傷?
什麼意思?
安歌隻覺得胸口疼得厲害……裹著厚重的紗布,好似心髒每次搏動都會疼痛感加強一般。
可是……槍傷?
自己怎麼會中槍的……
還有念念……媽?
安歌臉色一變,隨後顫聲道:“薄涼……你又想威脅我對不對?這一次你居然用念念和媽來威脅我!”
薄涼:“……”
薄涼聽著安歌的指控,眸子暗淡了幾分。
在安歌的認知裏,自己似乎是除了威脅就隻剩下威脅了。
畢竟薄烈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安歌見薄涼並未回答,顫聲開口道:“你不要傷害她們,她們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薄涼抿了抿唇,見安歌鳳眸之中的心翼翼,隨後緩緩地開口道:“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傷害她們,但是……你現在得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明白了嘛?”
安歌:“……”
安歌鳳眸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斟酌著男人話語之中的可信度。
薄涼……一般來一言九鼎,從不作假。
安歌緩緩地閉上鳳眸,隨後啞聲道:“好。”
頓了頓……安歌顫聲道:“如果可以的話,不要讓她們來見我,我……不想讓她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渾身都是針眼……
身體消瘦得好似女鬼一般。
臉色也是駭人的蒼白。
總之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健康的成年人。
這樣的安歌,不想狼狽的出現在她們麵前。
薄涼聽著安歌的話語欲言又止,安歌是不清楚她現在的模樣,也不知道這三年的時間裏,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
薄涼眸子暗了幾分,頭疼的厲害。
“好,你先休息,我就陪在你的身邊,有需要的話隨時喊我,嗯?”
回應薄涼的是安歌的緘默。
薄涼心底無比的酸澀,現在自己和安歌的相處模式,一如三年前。
當初的安歌……對於自己的話語一直都是愛理不理的。
後來……沒想到陰差陽錯受了刺激失憶了。
自己給安歌慢慢灌輸著兩個人的關係等等。
本來以為一切就要發生轉機了,尤其是她剛剛躺在自己懷裏,告訴自己她有點兒喜歡自己了。
沒想到……這一切又徹底的回到了原點了……
嗬……
真特麼的諷刺啊。
……
醫生中途來為安歌進行過檢查。
腦電波等等都趨於平穩的狀態,並未發現異常。
對於安歌這一次的失憶,醫生思來想去,隻能解釋為記憶的混亂。
可能過段時間就好了。
也有可能……是永久性的。
人的大腦是最神奇的器官……
有的時候超出你的想象。
……
病床上的安歌又重新的睡下了。
鳳眸還掛著淚痕,宛如受傷的孩子一般。
薄涼深邃的視線落在女人柔白的臉之上,遲遲都不願意離開視線。
……
關炎見狀開口道:“薄先生,您都超過1個時不吃不喝沒有休息了,您需要好好休息一番,醫生您失血過多……”
“念念和媽到了嘛?”
“已經到機場了,我已經安排人接她們過來了,傅先生隨行,陪伴左右。”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依舊聚集在安歌的身上,舍不得離開視線。
關炎見狀欲言又止。
“薄先生……您的身體……”
“關炎,你的話太多了……”
關炎跟在薄涼身側,自然是接收到了男人話語之中的警告,輕抿唇瓣,隻能作罷。
“是,薄先生……”
……
關炎一直在病房門口通過透明玻璃凝視著病房裏的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