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薄涼慢條斯理的品嚐著手中的甜品,甘之如飴。
薄烈則是慢慢在心底消化著這個消息。
薄涼……居然為安歌付出到了這個程度。
實事求是,自己是欽佩的。
……
傑西和薄烈在城堡裏簡單的逗留了片刻,就準備離開。
臨行之前,安歌主動開口道:“薄烈,我有些話想要對你單獨。”
伴隨著安歌開口,仿佛整個客廳內的氣氛都冷凝下來。
尤其是薄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帶著幾分冷魅……讓人多少有些被震懾,不寒而栗。
薄烈則是神色一怔……沒想到安歌居然會這麼開口。
緘默的氣氛,一切的源頭都指向了薄涼,仿佛在等薄涼許可。
薄涼輕抿唇瓣,良久之後緩緩地開口道:“嗯,那你去送薄烈離開吧。”
傑西見薄涼鬆口,主動開口道:“那我去開車,在車內等你。”
薄烈有些感激的看向傑西,隨後開口道:“好。”
……
傑西率先離開,安歌則是送薄烈離開城堡。
走到城堡外麵,安歌思索片刻,輕聲道:“薄烈……我想跟你一聲抱歉。”
薄烈聽著安歌主動開口言抱歉,眸子一怔。
“安安,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當初……如果不是我,可能你和薄涼的關係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你也不會因此有牢獄之災……”
安歌輕聲細語,薄烈有些詫異,下意識的開口道:“安安,你是不是記起來一些東西了?”
聽著薄烈好奇的詢問,安歌實事求是的點了點頭。
“嗯,我恢複記憶了,但是我又忘記這三年的事兒了……上總是愛跟我開玩笑。”
薄烈:“……”
薄烈曾經心裏無數次祈禱……如果安歌記得自己就好了。
那麼安歌勢必會選擇和自己重新在一起。
如今安歌真的恢複記憶了,她比自己想象之中要平靜的多。
而……自己也是比自己預期之中要平靜的多。
因為……三年的時間,真的改變了太多太多東西了。
薄烈凝視著眼前的女人,緩緩地抿唇開口道:“安安……其實該抱歉的人是我。”
安歌:“……”
薄烈輕抿唇瓣,艱難的開口道:“抱歉,當初是我帶著目的接近你的……得知你是住在叔城堡裏的女人,我母親擔心日後無法控製叔,讓我想盡辦法的先接近你,然後控製你,以此達到控製叔的目的。”
安歌:“……”
安歌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薄烈見狀立刻開口解釋道:“但是……和你相處之後,我是真心誠意的想要照顧你,和你共度餘生……娶你為妻的,隻可惜,上帝不給我這個機會。”
“起來……婚禮上,我之所以會被帶走,是因為我母親開車撞死了人……我自願成為替罪羔羊。”
安歌:“……”
安歌聞言心顫了幾分,一直都以為是薄涼有所安排的。
沒想到……
“安安,如果不是叔的幫忙,可能……我根本不可能隻坐三年的牢。”
薄烈實事求是的開口道,凝視著眼前的女人,新郎被捕了,婚禮卻繼續了。
安歌的個性之所以會願意繼續婚禮,自然也是跟著薄涼妥協了。
至於妥協的內容,自己心裏明白,是和自己有關。
……
安歌忽然覺得一切都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安歌啞然失笑,隨後勾起唇角,輕聲道:“既然我們倆都要抱歉,那就幹脆都不必了……抱歉又不是謝謝,多了並不是一件好事兒。”
薄烈聽著安歌略帶幾分打趣的話語,點了點頭。
“好,我聽你的。”
陽光傾灑在安歌的身上,顯得女人格外的嬌美,柔和。
薄烈看著有些失神,輕聲道:“我真幸運……能在那麼好的年紀和時光裏遇見你,安安。”
聽著薄烈的話語,安歌卻心裏有些酸澀。
一個是最大華裔家族的金孫。
一個是莫斯科近百年來最傑出的軍區首領。
自己從未想過會淪落到這個地方,和叔侄倆糾纏不清。
安歌良久之後,緩緩地開口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我不曾來過莫斯科,不曾救過薄涼,不曾遇見你。”
薄烈聽著安歌有些心塞的話語,若有所思,良久之後緩緩地開口道:“好想重新追求你,擁有你,隻可惜,我的對手太強大了,所以我隻能望而生畏,安安,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以後……你會是我尊敬的嬸,其實……我也曾對叔有偏見,但是……事實總是證明,我佩服他,而且是很佩服,他足夠的強大,是匹配你的最好人選,而我……太狹隘了。”
薄烈麵對薄涼的時候,多少是有些自卑。
現在忽然想起來傑西總是在自己麵前著慫的事兒。
起來……自己真的是非常的慫啊。
“安……不是,嬸,我先回去了,以後……我會努力不打擾你。”
完,薄烈緩緩地轉過身子,向著前方傑西的車子走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自己現在眸子裏卻抑製不住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