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個.我想問你借500塊錢。”盡管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對母親,對繼父都是件殘酷的事,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扒拉著碗裏的白米飯,悶了一口。我之前就已經粗略的估算了一下,500元怎麼也夠了,200塊找個淩寧附近村子的房屋先租著,再300元馬馬虎虎的應付一個月,怎麼也都能熬到老陸給我發工資的那一刹那。
“恩?500塊,隻是你要錢做什麼。”母親沒有拒絕我,幾乎是我說出的幾秒之後,她就是做了回應。
隻不過,相比起母親的淡定,我清楚的看到一旁的繼父,眉頭早已凝成了麻花藤!我知道,自己已經過了18歲的年紀,問家裏人要錢的這種事情確實是挺害臊的,而且繼父更沒有對我盡這種義務的職責,可能怎麼辦,如今我好想就隻有這樣一條路走。
問朋友借錢,那是我怎麼也做不出的。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在外丟人,這絕對不是我的風格。
“出去工作。”我支吾了一聲,把眼神繼續埋了下來。
“錢給他。”出奇的是,這一次竟然是繼父答了話,語氣之平靜,讓我甚至覺得未曾相識一般。
“好好幹,不為別的,也要為你媽爭張臉。”良久,那道沉穩的聲音又是飄進了我的耳朵。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好好幹.這件事情我確實是這麼做了,也做了很久。但到底還是沒有什麼起色,在中國,貧富差距永遠存在,像白手起家之類的故事,在現在,至少在這個社會目前的格局下,永遠不可能存在。那些可以提及的事例,無非隻是杜撰而出的一些“光榮”事跡。在中國,富人會一直富,而窮人,雖不說一直窮,但到底想要突破原有的生活水平,沒個2、3代人,恐怕都很難實現。即使是你頂著疲勞的身體不停歇的工作,總有一天,這些所得,也會全部充公,變成你的身體健康治療費用。
我!工作了5年,除掉放假,怎麼也有個接近3000的工資,這在早幾年,那還是相當富裕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物價的上漲,這些錢根本就是虛物,逐漸的,永遠省不下來。而想做生意,那更是怪談,沒錢,家裏也沒這樣的底氣,做生意?做夢呢吧。
這一頓飯,我吃了很久。也聽了很多,以至於在2個小時之後,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的收拾起前段日子才徹底從破舊皮包箱裏掙脫的衣物。
一夜,我破天荒的幾乎沒有打開電腦,沒人玩任何的遊戲,隻是呆呆的躺在床上,想著即將到來的全新工作,想著那些許久未見的朋友重逢,算一算年頭,已經有7年吧。在我還怵在家裏的頭2年,我和老陸,就已經是那麼多個日夜未曾見過。
思到沉時,眼皮子始終是架不住,重重的合實起來。
第12天,我起了個大早,或許是朋友的即將見麵,又或許是為了那誘人薪資,再或許是為了昨天也推心置腹談話的一口氣。在父母還未起床,我就已經是踏上了前往淩寧的列車之上。
由於通過電話,老陸早已知道我下定的決心,也自顧的許諾到時的前來迎接,讓我到了淩寧給他個電話就是。
列車飛逝,看著逐漸倒後的電線杆子和樹木,我的思緒早已不知飄到哪去。直到一幢幢鮮明反差的建築物突然出現,我才是反應過來,淩寧!快要到了,隻不過這個時候的淩寧和我的印象之中,差距實在太大了。沒想到原本不起眼的淩寧市,經過這麼些年也已經是大蛻變了。
“喂,老陸嗎?我已經到了,在火車站呢.等等?2分鍾?好的好的。我就站火車站這出站口旁邊的小食部呢,好好。。我等你。”一下車,我沒做任何耽擱的直接撥通了老陸的電話,等2分鍾?別說是2分,那就是10分也都沒什麼,這點點時間的等待,相比起一直遭受的白眼,根本不算什麼。我看著旁邊的小食部,對著話筒說道。隨著一聲“嘟.。”的聲音,我站在小食部前耐心的等待起來。
大概也就是過了兩分鍾的樣子,一道穿戴靚麗西裝革領的身形逐漸的是朝著我所在的小食部走了過來。嘖嘖.雖然隔得很遠,但我還是看到了,瞧這全身因為陽光照射而閃出一些刺眼光芒的西裝,就是我這個不懂西裝價格的土鱉都能看出這一身上下的不菲。再聯合朋友圈裏所描述的形象,我下意識的就把來人當成的老陸,走了上去。
可距離逐漸減短,行進來人的麵龐也是逐漸的顯露出來,我懵了一下,這人可不是老陸啊!雖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可再怎麼變也不至於留不下當初的任何一點痕跡。再說了,老陸可不是那麼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可我越看越迷糊,這人雖說不是老陸,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我的腦子在飛速的運轉著,篩選著自己熟悉而可循的名字。
怎麼是他!我咧開了嘴,急忙的喊了出來。
“成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