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乃是天地大秘辛,非塔王境及以上的武者不可知曉,我告訴這些,其實已經有些違禁了。”
柳如雲的目光忽然嚴肅起來:
“小弟,這世間之大,絕非你所能想象,等你真正到達塔王那一天,你才會知道這天地是何等遼闊,在這之前你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井底之蛙觀天而已。”
柳如雲的話,讓江火渾身一顫,心中點燃了熊熊火焰。
“天下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忽然間,江火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沾沾自喜是多麼的可笑,縱然自己是暗金色塔魂和身懷天級功法又能如何?
這世間,天才隻是代表潛力,唯有強者才是真正受人尊敬的偉大存在。
“好了,別想太多,你現在最關鍵的任務是努力修煉,參加接引塔試煉,如果可能的話,咱們或許還能成為同門師姐弟呢。”
拍拍江火的肩頭,柳如雲將麒麟草收起,纖手流轉間,一顆散發著古樸氣息的令牌出現在江火麵前。
“這顆令牌,乃是當年我在暴風城一名故人所贈,如果他日你在暴風城中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難題,可以將這顆令牌拿出來。”
“多謝雲姐。”
聞言江火大喜,雖然江火不知道這顆令牌究竟對自己有多大作用,但是江火相信,這令牌一定不凡。
話音剛落,當江火抬頭之時,卻隻見虛空中一些白衣勝雪,踏雲而去。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弟,有緣再見。”
殘香隨風而來,一顆楓葉飄揚而下,輕飄飄的落在江火手中。
“珍重。”楓葉上,這兩個娟秀字跡紅芒璀璨。
而後楓葉化為一簇烈火,隨風散去,不染人世間半點塵埃。
一切,宛若一場夢幻。
“雲姐,你等著吧,終有一天,我會和你站在同樣的高度笑傲天下。”
江火起身,揚天怒吼。
遠方蒼穹中,奔騰間的柳如雲回眸一笑。
這一笑,隨著一滴山泉戛然滴落頑石,倒映在江火眸中,似成永恒。
伊人已散,狂風驟停,淅淅瀝瀝的雨從天幕中傾灑下來。
雨滴飛濺而起,在江火手足跳動。
“為什麼,我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或許,此地一別,永無想見之日。”
柳如雲幽幽一歎,徹底消失在茫茫蒼穹之中。
江火站在雨中許久,方才醒悟過來。
“真不知道下次見雲姐之時,我和她又是何等一番光景?”
江火苦笑,背起黑白重劍,一路往青鬆城而去。
“離開青鬆城已經數日,也不知道笨女人的傷勢如何了?”
一想到那個寧願犧牲自己,也要為自己抵擋關飛月刀鋒的笨女人,江火嘴角忍不住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人生能得紅顏如此,夫複何求。
日落紅霞,血染長空。
巍峨的城門下方,驟然出現了一名披頭散發,滿身是血的負劍少年。
這少年分明年紀不大,而且相隔極為遙遠,卻帶給城樓上的戰士們一股巨大的壓迫力。
尤其是,剛進階塔師一星的千夫長李陽,發現少年的氣息讓自己也幾乎想要下跪的時候,汗水從李陽的額頭流了下來。
“敵襲!”
“嗚——”
牛角聲驟然而起,戰士們紛紛拉弓上弦,戒備的俯瞰少年。
尤其是,當戰士們發現李陽居然將代表最高等級的信號彈,都發射出去的時候,全場震動。
青鬆一族這百年以來,發動最高等級的信號彈隻有兩次,一次是百年難遇的大獸潮之時,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莫非這少年一個人的力量,還在大獸潮之上?”類似的念頭,在眾人的心中升起。
“什麼人,竟敢來我青木族放肆。”
遠方赫然傳來了一聲滔天怒吼,手托青鬆城塔的新任族長蘇飛跨馬而來,氣焰滔天。
然而,當蘇飛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氣勢之時,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
“莫非此人的戰鬥力,還在族長之上?”
全場嘩然,戰士們臉色變得前所未有難看。
在經曆了關飛月的事件後,青鬆族的人這才知道,原來哪怕僅僅是一個人,可強大的武者依舊能以一人之力對抗一族。
“莫非此人的力量,竟然足以和關飛月媲美,否則族長大人為什麼會如此凝重?”
眾人額頭冒汗,目光驚恐。
“我說,你們都這樣看著我看什麼?莫非我臉上有麻子點點?”
當少年走到城牆下方的時候,赫然抬頭,說出了這讓眾人麵麵相覷,雷的外嫩裏焦的話來。
不過,當看清楚少年的容貌後,蘇飛的臉上卻是一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