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風正待出手相救,隻見裴沛雲不慌不忙撒開折扇,四兩撥千斤,一一擋開這些大刀闊斧。
這幾個大漢沒被傷到性命,豈肯就此罷手,仍是不依不饒纏住裴沛雲,徐白風見裴沛雲張弛有度,姿態瀟灑,應付地十分得體,便不急著上前援手。
裴沛雲抽個空子,伸手向徐白風一抱拳,道:“哥哥保重,咱們再會。”
說罷,一邊退至後堂。
大漢跟進後堂。頃刻,四人從後堂另一邊出來,似是沒找到裴沛雲。
徐白風親眼見裴沛雲進了後堂,此時這幾個大漢卻找他不到,恐後堂有機關也不定。
那幾個大漢似乎也想到這層,仍是回到後堂去查看,繞了一圈仍是沒找到。
便跳上台子,砸了幾個道具解氣,嚇得戲子、樂師紛紛躲閃到一旁,賓客也紛紛逃散。
幾個大漢搜不到人,十分氣惱,一肚子悶氣無處撒。四下裏瞟見徐白風仍坐著喝酒,相互使個眼色,便提了家夥往樓上來。
一夥人上得樓來,乒呤乓啷摔了家夥在桌子上,撩胳膊擼袖子,腳踩板凳,喊道:“夥計,上菜!”
那夥計不敢怠慢這幾位,點頭哈腰笑道:“幾位爺,要吃點什麼?小店有福建各色小吃,幾位爺要什麼,盡管吩咐,小的立馬去辦。”
一個大胡子的喊道:“嫦娥肉有沒有?”
店夥計笑道:“呦,爺,您這可難為小的了。小的身份低微,還真沒福分見到嫦娥。您要不來點其他的?”
大漢不耐煩道:“少囉嗦!快上好的來!”
夥計趕緊應聲道:“好嘞爺,馬上給您上。鐵板乳鴨、茶烤肥羊、紅椒圍翠……”
夥計邊喊著菜名,邊往廚房跑去。他料想這幾位活菩薩氣勢洶洶的的架勢,肯定不好打發,絲毫不敢怠慢,隻把店裏拿手的菜係拿幾個出來,點的這幾味菜均是店裏出名的菜係。自己先馬上拿了兩壺燒酒上來鎮著場麵,一邊吩咐廚子手腳快些,一邊留心著這邊動靜,隻要有個不好便要去告訴掌櫃的。
這幾個漢子見了兩壺燒酒,罵道:“媽的,給老子上兩壇女兒紅。”
夥計道:“好的,爺,女兒紅在地底酒窖裏,我這兒先給您斟著,您先喝了暖暖胃,馬上去給您取兩壇上好的來。”
說著,惴惴地上前每人斟了一碗,忙回身去堂內酒窖裏取酒。不一會兒合著另一個夥計一起捧著兩壇女兒紅上來。打開壇子,果然是陳年老壇,頓時醇濃的酒香在房間裏四溢開來。
那幾個見了這女兒紅,哪裏還想得起那兩壺老酒,老早丟在了一旁,廚房又上了乳鴨、烤羊等熱菜,竟一下子忘記了旁邊的徐白風,呼哧哈喳地吃了起來。
這幾個吃時,毫無章法,更不用說吃相,隻見滿桌子上撒了上鴨腿羊肉,女兒紅喝了一半,撒了一半,夥計看到他們這樣花費,心中自然有怒氣,可也不敢言語。
那幾個吧嗒吧嗒吃了陣子,又催著夥計上了幾盤燒雞,似乎才想起徐白風,抹抹油嘴,正待和徐白風計較,突然角落裏傳來一陣很響的吧嗒吧嗒聲,那幾個朝那邊看去,隻見屋角蹲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臉上全是泥巴,正一手拿著一壺老酒,一手扯著鴨腿往嘴裏塞,那隻嘴裏油膩膩地塞滿了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