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慶之所以這樣喊,目的就是為了震懾住那些地痞流氓。看到網
再了,有個當京官的侄子,也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蕭遠慶得意地等著接受流氓們敬畏的目光。
沒想到,南街的地痞流氓和別處的流氓不一樣,蕭遠慶顯擺的話,對那些人一點兒威懾也沒有。
他跑到家門口的時候,幾個穿著花裏胡哨的流氓還站在門口,正對著他家院子吹著口哨了。
蕭遠慶心裏惱火,卻不敢真的和他們杠上。
為了打發這些人,他還必須陪著笑臉過去,“勞煩各位讓一讓。”
“喲,這兒子不在家,老子就急著照顧兒媳婦了。”
“別照顧著,就一直照顧到了床上。”
“家中隻剩下這兩人,就是躺到了一塊,誰又知道?”幾個流氓毫無忌憚地在蕭遠慶麵前起了汙言穢語。
蕭遠慶聽了氣得眼睛都紅了,他雖然混賬一些,但對自家兒媳婦卻從沒有起過齷齪之心。這些混蛋居然敢誣陷他,等他發達了,一定要這些人好看。
梅氏摟著兩個孩子坐在屋子裏,嚇得簌簌發抖,又聽到外麵流氓的話,頓時羞紅了臉,眼淚也不爭氣地一滴一滴往下掉。
“娘,不哭。”五歲的寶娘已經懂事,知道外麵的壞人是在梅氏的壞話,所以一個勁安慰梅氏。
而三歲的寶兒卻嚇得有些發抖,“娘,寶兒怕。”
“別怕,你們的祖父已經回來了。”梅氏是典型的江南家碧玉,由於她爹也是個讀書人,所以身上一直帶著溫婉的氣質,當然膽子也比一般人要得多。
她後悔極了,要是當初她攔著蕭堇木到京城來,肯定不會受到今日這樣的侮辱了。
江南的瘟疫早就結束,如果不是到了京城,他們已經回到了江南去了。一家人也應該和和美美地過日子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坐牢的坐牢,被人欺辱的被人欺辱。
“不好意思,這些承蒙各位照顧,今晚上我們就要離開這兒搬到侄子家去住了。”蕭遠慶心裏再生氣,卻不敢真的對幾個流氓動怒。
幾個流氓聽了,對視一眼後,其中一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嬉皮笑臉地,“好,看在街坊鄰居的份上,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顯然,蕭遠慶一開始的話,他們是聽到了,隻不過可能不相信罷了。
這會兒妥協,肯定是因為看到蕭遠慶一口咬定要搬家,才相信了他的話。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再的京官也是官,這幾個年輕人隻是流裏流氣一些,其實在南街也算不上什麼人物。所以他們倒也賣了麵子給蕭遠慶。
蕭遠慶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然後高聲喊,“寶兒他娘,開門,是我。”
梅氏聽到外麵的動靜,流氓的離開她也清楚,所以蕭遠慶一喊門,她立刻帶著孩子將門打開了。
“趕緊收拾一下,我們搬去堇風那邊去。”蕭遠慶一進門就開始催促。
“咋要搬家?”梅氏緊張地問,她站在沒動,有些不知所措。“這麼多東西,我們怎麼帶走?”
“房租我們交了半年,這才住幾,東西先放著不急著搬走,你趕緊帶幾件換洗的衣服,現在就走。要是那些流氓再回來,我倒是無所謂,可你和兩個孩子怎麼辦?”蕭遠慶故意。
梅氏一想到剛才的流氓,立刻嚇得渾身發抖。
“娘,我怕。”寶兒抱著她的腿哭。
寶娘眼睛裏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還傻愣著幹什麼?你真的等那些流氓回來嗎?”蕭遠慶看到她木納的模樣,心頭的火氣就不打一處出。“再不走的話,就黑了。”
梅氏被他一催,頓時失去了主意,趕緊轉身進屋收拾去了。
蕭遠慶站著無聲冷笑起來,太好了,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搬到蕭堇風家中去了,危難之際,這些流氓就為他送來了這麼好的借口。
等梅氏收拾好一個包裹拉著孩子出來的時候,蕭遠慶身上也背了一個包裹。
一家三代四口人,急急忙忙出了院子,將院子的大門鎖上了,然後就往大街上走去。
由於外麵的已經黑了,蕭遠慶怕走路太晚,於是專門雇了一輛騾車送他們。
“他叔家在何處?”梅氏慌張地問,她坐在騾車上,兩個孩子被她一手摟著一個,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我也不知道。”蕭遠慶瞎話,不過我聽人提到過,好像就住在西街附近。
“爹,不知道他住在哪裏?那萬一我們找岔了,晚上遇上宵禁怎麼辦?”梅氏一聽,差點兒哭了。
她就這位公爹不靠譜嗎?哪有不和人好,就往人家去的?
蕭堇風是個官員,再也不是在江南時的毛頭子,任由他們大房欺負了。
要是今晚上的舉動惹怒了蕭堇風,那相公蕭堇木怎麼辦?她現在是將希望全都押在蕭堇風身上了。
梅氏越想心裏越發慌,眼淚也情不自禁流了出來。
晦氣!蕭遠慶厭惡地瞪了她一眼,不過看看她懷裏的兩個孩子,又忍下了心頭的怒火,“知道他住在西街,找起來要快得多。這麼晚出來,我也是擔心你和兩個孩子呀,那些流氓心黑著了。”
“我知道了,爹。”梅氏胡亂點點頭,她的心很亂。一方麵,為蕭堇木著想,她不想過去麻煩蕭堇風,一方麵,看看懷裏兩個孩子臉上的驚慌,她又覺得離開南街也好。
蕭堇風是當官的人,那些壞人總不敢欺負到一位官員家中去吧?
騾車的速度還挺快的,不大一會兒騾車就停在了西街的路邊。
蕭遠慶是個狡猾的人,為了不引起梅氏的懷疑,他故意帶著梅氏繞遠了一點兒,挨家挨戶問過去。
當然一路上,一家四口也惹了不少的白眼和羞辱。
“爹,太晚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找到最後,梅氏都有些絕望了。
蕭遠慶暗暗白了她一眼,蠢女人,他們馬上就要到蕭堇風宅子了,她居然想放棄。
“前麵還有幾戶人家,要是再問不出,我們就趕回去。”他故意大聲歎口氣。
梅氏遲疑地點點頭,背著包裹拉著兩個孩子繼續跟在了他的身後。
終於到了,蕭遠慶站在蕭堇風家的大門前,心情十分激動。因為緊張,他的手都有些顫抖。
銅環敲打在門上,發出了重重的聲音。
“誰呀?”屋內傳來不高興地問聲。
梅氏緊張地拉著兩個孩子,她生怕又得到別人的白眼。
“咯吱”門應聲而開,蕭遠慶立刻陪著笑臉上前問,“聽這兒是蕭大人的府上,請轉告蕭大人一聲,就他的大伯來了。”
到大伯兩個字時,蕭遠慶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一些。
開門的廝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又伸頭看了看不遠處站在的梅氏母子三人,等看清楚以後,他的眼睛裏明顯帶上了鄙夷的神色。“等著。”
完,他重重地將門關上了。
蕭遠慶被廝無禮的行為激怒了,他剛要發火,想了想,又忍了下來。
“爹?”梅氏弱弱地問了一聲。
她不確定這一家到底是不是蕭堇風的住所,剛才開門的廝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否定。但願這一次的希望不要落空了,她暗自祈禱。
“這一家或許就是,剛才廝沒有嗬斥我們。”蕭遠慶嗬嗬地。
梅氏聽了,心裏又是一酸,她重重地點點頭,好似這樣,她才會安心。
開門的廝站在院子裏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決定過去稟報。
剛才過來敲門的人,一看就是上門來打秋千的。廝是吳家派來的,自然想著吳依琳,他怕吳依琳吃虧,有心不想進去稟報,接著又想,姑爺好不容易和夫人的關係緩和,要是知道他將蕭家的大伯關在門外,會不會又要和夫人翻臉?
“這麼晚,你到後麵來幹什麼?”杜婆子看到廝到後院,一把拉過他壓低聲音嗬斥。
蕭堇風今晚主動要求搬回來住,夫人不知道有多高興了。這會兒,他們夫妻正在屋子裏話,杜婆子當然不允許有人過去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