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心思很複雜,連她自己都不清。
“趕緊上藥。”出了院,蕭堇顏才發覺自己渾身都在打顫,剛才她還是有些緊張呀。平靜下來以後,她才發覺王瑤受傷了。
“一點兒外傷而已,剛才過來的路上已經上了藥。”王瑤臉蛋一紅。
蕭堇顏仔細一看,才發覺她胳膊上包紮的布料十分熟悉。
“還痛不痛?”就在她疑惑的時候,丁甲過來甕聲甕氣地看著王瑤問起來。
“上了藥,當然不痛了。”王瑤的臉更紅了。
蕭堇顏的眼神掃到丁甲少了一塊布料的衣服時,立刻了然地笑笑。
“姐。”王瑤急了。
“好了,趕緊回去歇著,過幾日還有得你忙的。除非你不想跟著我了。”蕭堇顏笑著打趣她。
王瑤一聽,立刻捂著臉轉身上了馬車。
“沒用。”楚宣燁白了丁甲一眼。
丁甲苦悶地撓撓頭,爺是美人在懷,他也很努力,王瑤咋就不答應呢?
丁乙幾個搖搖頭,像木頭似的站到了花轎兩旁。
今京城裏不平靜,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等蕭堇顏他們轉到繁華地段的時候,這才發現大街上的行人已經散去了。地上留下了狼藉一片,整肅的禦林軍和衙役們,正忙著整理打掃街道。
“刺客已經被抓了,不過死得更多。”楚宣燁隔著花轎輕聲告訴她。
“不知道無辜的人傷到了沒有?”蕭堇顏擔憂地問。自古以來,隻要發生戰亂或者刺殺,最倒黴的還是老百姓,因為他們手無寸鐵,麵對危險,他們隻能被動接受了。
“多少會傷到一些,不過太醫院那批老不死的已經全都被抓出來了,你放心好了。此事又是提前知道的,所以禦林軍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楚宣燁輕聲解釋。
“阿燁。”兩個人正隔著轎子的簾子著悄悄話,太子一轉眼就到了他們的麵前。“花燈會上不太平,你們可曾受了傷?”
一邊,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丁甲幾個人身上,“看你們的模樣,想必也是遇上了刺客?”
“我們遇上了殺手門的人,門主被我們殺了。”楚宣燁痞痞地回答。
“殺手門?”太子驚訝地問,殺手門的名聲不太好,屬於江湖上的人。按理,江湖上的人一般不會和朝廷扯上任何關係,但殺手門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主家給出足夠的銀子,他們連皇上都敢刺殺。所以,朝廷一向是打壓殺手門,不過殺手門十分狡猾,他們向來都是單獨接任務,無論任何是否完成,就再也難以找到他們棲身之地了。
沒想到殺手門門主居然親自出馬來對付楚宣燁,太子實在驚訝極了。
“那個人你也認識。”楚宣燁打了一個哈欠解釋,“莫衝。他為了莫無雙,想對堇顏動手,爺將計就計將他們一網兜了,不過還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殺手門的門主,意外之喜呀。”
鬼才會相信他的話了,太子覺得楚宣燁沒有實話,最起碼楚宣燁隻能算了一半的實話。世上真的有那麼巧的事情,楚宣燁一出手就逮著了一條大魚。
“莫衝居然沒死?”太子也不點破,笑著問。
“不但莫衝沒死,他的姘頭也在。”楚宣燁笑眯眯地回答,忽然他衝著不遠處高聲叫了一嗓子,“鎮遠侯,你媳婦死了,和莫衝抱在一塊死了,一家三口死在一塊,分都分不開呀。你不過去看看嗎?”
鎮遠侯和一眾官員站在一起,他看到楚宣燁一行人,卻也沒有多想。誰知,楚宣燁居然不顧他的臉麵,直接來了這麼一嗓子。
鎮遠侯臉頓時黑了。謝清荷是他一生的汙點,因為謝清荷的事情,他沒少被人恥笑。最近,他都不敢隨意出門。好在新年過後,有人上門來為他提親了。
喜事蓋過了醃臢事,鎮遠侯剛要走出謝清荷帶來的恥辱感,沒想到楚宣燁就在眾人麵前再一次揭開了他的傷疤,鎮遠侯對楚宣燁心裏那個恨呀,但偏偏他心裏有氣還不敢衝著楚宣燁發。
因為榮王就站在他身邊笑眯眯地看著楚宣燁和蕭堇顏,這種態度不用,榮王是縱容楚宣燁胡鬧的。
榮王是什麼身份?鎮遠侯的身份在他麵前,連提鞋都不夠。鎮遠侯自然不敢選擇在此時翻臉了。
“堇顏有沒有受傷?”莫相忍不住問。
“沒有,妹妹沒有受傷。”莫無心大聲回話,能在眾人麵前叫堇顏一聲妹妹,他還是挺滿足的。
莫相的表情一下變得輕鬆了。
蕭堇顏要下轎子給太子等人行禮,楚宣燁不答應,“剛剛受到那麼大的驚嚇,咱們趕緊回去養著,過幾日還要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