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大慶代表陳有富和陳有財,將王坤、武誌學、蘇長青、張蘭等人請到了鴻雁大酒店,鄭元昌去世後,眾人許久不曾聚會了,借著大慶張羅給弟弟訂婚,眾人再次圍聚在一起。
張蘭到了酒店門口,看到大慶穿著西裝,打著紅色的絲質領帶站在門口迎候,伸出手玩笑道:“你穿西裝真是糟蹋東西,還是裹個軍大衣看著像你。”
大慶跟張蘭握了握手,笑道:“你別笑話我了,你這握筆杆子的手都快有凍瘡了,穿衣服也越來越沒品,咱倆怎麼活倒了?”
張蘭取笑道:“得了吧,你還跟我聊穿衣打扮的事兒?我這也就是自降品味配合你一下,省的總讓你當綠葉襯托我們這些紅花。誰成想你倒老黃瓜刷綠漆,開始裝嫩了。”
“打住吧,你嘴裏就沒好詞兒,你趕快進去坐著吧。”
張蘭說道:“我們家小五來不了,他忙,你別在意啊。”
大慶玩笑道:“我哪兒敢在意這個,他能屈尊找你請假,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沒等張蘭再說話,大慶看到馬曉雲陪著武誌學來了,急忙小跑了兩步,攙著武誌學說道:“我的武大哥啊,這麼冷的天兒,你這是走著過來的?”
武誌學解釋道:“多走動才能腿腳兒好,我不像你們,有車開就絕不走路,我都快六十了,保養比什麼都重要。”
馬曉雲跟張蘭招了招手,看著她也走了過來,沒有假客套什麼,問候道:“張蘭姐,你好,你還在家屬區體驗生活呢?不會是喜歡上我們這個破地方了吧?”
張蘭說道:“我挺喜歡西南角家屬區的,人們雖然文化不高,但是都勝在真實,越在這裏住,我越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
馬曉雲客氣道:“張蘭姐,你幫我把老武送上去吧,我跟陳凡大哥有點兒事兒說。”
大慶聽馬曉雲有事說,猜到應該是陳小亮和馬曉霞的事兒,給馬曉雲使了個眼色,走到一旁,說道:“你是惦記你妹妹呢吧?”
馬曉雲見武誌學進了酒店大堂,這才開口道:“陳局,你的為人我信服,可是你弟弟幹的這叫什麼事兒啊,這都訂婚了,還跟我妹倆人不清不楚的呢。”
大慶問道:“你沒跟你妹妹說小亮訂婚的事兒麼?”
馬曉雲苦惱道:“說了,可是……曉霞自從跟周雄那裏受了傷,就整天惦記著報複周雄,根本不相信什麼愛情了,還跟我講什麼就是把小亮當異性知己……”
大慶為難道:“我會警告一下小亮的,但是我也不可能天天盯著他,我看年輕人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馬曉雲自嘲道:“你說的對,我也是關心則亂。自己都還搞不懂感情問題,別說指導她了。”
大慶小聲問道:“張宏宇後來約你了沒有?”
馬曉雲紅著臉道:“你,你也知道啦?”
大慶憨笑著說道:“什麼叫知道了,你倆怎麼牽的線,怎麼走的近乎的,都是我出的主意,嗬嗬,我關心一下不為過吧?”
馬曉雲不好意思道:“挺好的,就是,怎麼說呢,可能是他比較忙吧,平時總打電話,見麵兒都少。”
大慶描述道:“別看他現在身份高,我跟你說啊,其實他這個人是個事業狂,感情白癡,浪漫什麼的根本不懂,年輕的時候還知道主動追求,歲數越大感情上越木訥,再加上現在搞的新規劃,天天跟屁股後麵催下級工作進度,把自己搞的神經兮兮的。”
馬曉雲說道:“你說的還挺準,挺到位的,他還真就是你說的這個樣兒。不過,我覺得我倆不合適。”
大慶問道:“為什麼?因為他的身份還是因為他的家庭?”
馬曉雲認真的說道:“都有吧,怎麼說呢,他是個理想主義者,我以前也算是,但是我畢竟生活在老百姓的世界裏,他卻隻是生活在自己設計的天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