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自來熟的到了強子的辦公室,看著精瘦的方琦臉上法令紋更加深了,眼角的精光也暗淡了許多,故作熱情的給了方琦一個擁抱,邊拍著方琦的背邊說道:“方總,這些年你還好吧?”
方琦感受著大慶熱淚的擁抱,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還好,都還好。”
強子咧嘴笑道:“大老爺們別跟個同性戀似的,趕緊放開,這不像話。”
方琦感慨道:“哎,我過去當兄弟的人不多,柳青跑了,張文清背後捅刀子,也就是你倆,雖然認識的晚,但是始終表裏如一,我見到你們激動啊。”
大慶繼續熱情道:“想他們做什麼,這樣的人忘了更好。”
方琦見大慶對自己的話一點也不詫異,思路清晰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柳青跑了的?還有張文清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大慶忙遮掩道:“柳青跑了也是後來才發現的,那時候也不方便跟你聯係,再後來就沒你的消息了,哎……張文清的事兒嘛,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的事兒過去好幾年之後,偶然的機會裏從一個領導那裏聽來的。”
方琦緊張道:“你知道就行了,別跟別人說啊,我怕那種狠毒的人惦記上我,跟我玩兒什麼絕後患的套路。”
強子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一邊兒給大慶沏茶,一邊笑道:“少說點兒不愉快的,說說以後多好。”
大慶說道:“要我說你可得感激方總,他當初要是多說幾句,把你一起算到當事人裏麵去,你哪裏有機會過現在的日子?”
強子知道大慶說的沒錯,所以才擔心方琦是來討要朋遠賓館的。他接著大慶的話豪氣的說道:“方總,兄弟在這裏謝過了,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拿二百萬,就當是我占了你的賓館的補償了。”
方琦笑道:“不必,我不缺錢。”
大慶好奇道:“方總,你現在做什麼買賣呢?以前那些手下還跟著你麼?”
“說來慚愧,我給雷銘打工呢。”方琦點到即止,沒有多說什麼。
大慶對方琦給雷銘打工的事兒沒感覺驚訝,畢竟最早的時候方琦也是宏明公司的一員,他能病愈之後繼續投靠雷銘,說明他成長了,懂得先寄人籬下後伺機而動了。但方琦看不上強子出的二百萬讓大慶十分不解,作為一個老警察,他知道錢能在這個社會裏產生多大作用,錢能挽救失學兒童,也能幫扶困難群眾,但在有些不法之人的手裏,錢卻是買凶殺人的工具,是背信棄義、始亂終棄的原罪。
大慶試探道:“宏明公司現在股價過百,雷銘分你點兒股份就價值連城了,區區二百萬可能對你現在的身價真算不上什麼。”
方琦像個世外高人般說道:“我平時也炒炒股,也買過宏明公司的股票,但我真不是宏明公司的股東,雷銘也沒給過我股份。”
大慶讚道:“那就是方總你現在心如止水、淡泊名利啦!這樣好啊,無欲無求沒煩惱,快活的很。”
強子接話道:“方總這是鳳凰涅槃了,人生境界不是一般的高啊。”
方琦哈哈大笑道:“大慶啊,大慶,我算是知道你怎麼出頭了,你這幾年變的越來越會怕馬屁了。”
大慶自嘲道:“形勢不由人,我也要立足啊。”
三人正說話間,服務員已經給套間的餐廳裏上菜了,強子起身道:“來吧,咱們邊吃邊聊。”
大慶看看表,剛過了五點,笑道:“早點兒開喝最好,有的是時間敘舊。”
三人落座,各懷心事的端杯幹了三個,這才夾著菜吃了兩口。
大慶主動問道:“方總,你給雷銘做什麼具體的買賣呢?”
方琦平靜的說道:“管理一家娛樂城,你們應該聽說過,就是國貿大廈頂樓的沸點。”
大慶打著哈哈道:“我這人不通風雅,也沒什麼流行的娛樂愛好,再加上也不分管江北,還真不知道這個地方。”
強子說道:“我早就玩膩了新陽的娛樂場所,現在我就喜歡東莞,人家那才叫與時俱進呢。”
方琦見兩人一個不愛玩兒,一個玩兒出了東湖,玩兒向了全國,驚奇的說道:“人家做朋友都是有共同愛好,你倆做朋友怎麼一點兒相似的地方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