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格蒙蘭,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查禮跌坐在花旗鎮男爵府中,滿臉淒慘。
在他麵前,是他父親查孟克子爵的屍體。一共三處劍傷一處槍傷,致命一擊在心髒處,防禦力強大的精鐵合金鎧甲沒有抵擋住這一記滿布高級鬥氣的騎槍。狂暴的鬥氣直接摧毀了這一片胸甲,刺穿了查孟克的心髒。
查禮沒有哭,他沒有時間流淚。他要把那個滿臉猙獰的身影牢牢記在腦子裏,那個騎著獨角疾風獸,身披約塔林黑色大將軍鎧甲,手持黑色騎槍的身影。
那閃電般地一擊在查禮的腦子裏已經回放了無數遍。當時他正在高空三百米處,被三名約塔林法師圍攻,烏拉爾宮庭法師團正在潰逃,軍部大臣烏索尼早已不知所蹤。
查禮慢慢地抬起了頭,他父親的守護騎士,格蒙蘭子爵府侍衛長黑格正跪於查孟克遺體旁,一臉的哀傷自責。
緩緩掃視四周,軍部大臣烏索尼和他的5名侍衛、花旗鎮男爵花恩特、格蒙蘭法師團八名法師和宮庭法師團十四名法師端坐一堂,個個愁眉不展,沉默不語。
花恩特男爵首先忍受不住這份壓抑的氣氛,開口問道:“如今,該怎麼辦?”
烏索尼一拍扶手,說道:“堅守待援。第二批援軍一個月後就可到達,到時六名法師兩萬生力軍加入,我們有實力與約塔林人決一死戰。”
花恩特嘴角浮現一股嘲諷,“堅守?南科鎮已經沒有法師駐防,兵力不足五千,約塔林人頃刻可下。到時花旗鎮孤懸於外,憑這一萬多名殘兵敗將,用什麼防守約塔林人一月之久?用您的禁衛師團麼?”
“注意你的語氣,男爵,你是在跟一位王國侯爵說話。”烏索尼滿臉怒容,“我的禁衛師團作戰英勇,草原一戰戰死四千餘人,他們是勇士,你應該表示尊重。”
“是麼?可他們的傷痕都在後背,約塔林人的武器會拐彎麼?”
烏索尼拍案而起,怒道:“不許你侮辱我的士兵,你這個粗鄙的鄉巴佬!”
身後五名侍衛刷刷刷地拔出了佩劍,氣氛一時變得緊張。
花恩特卻怡然不懼,緩緩抽出長劍,劍尖的鬥氣芒一陣閃爍,譏笑道:“怎麼?想在我的領地跟我動武?”
“花恩特男爵,你想造反麼?”宮庭法師團的一名法師站了起來,“王國侯爵和他的禁衛師團的尊嚴,不容你來侵犯。”
“花恩特男爵隻是說了個事實。”格蒙蘭法師團團長麥可迪說道,“如果不是禁衛師團怯戰逃跑,中軍大陣怎麼會被約塔林人鑿穿?”
宮庭法師反駁道:“那是右翼騎兵戰敗在先,約塔林騎兵從側翼衝入大陣,如何抵擋?”
麥可迪針鋒相對:“配合右翼騎兵的是你們宮庭法師團,這是早先商定好的作戰計劃,當時你們在哪?”
“我們正在跟約塔林法師作戰,並且我們擊敗了對方。艾侖團長還親手擊殺了對方一名法師,你們又有什麼戰果?”
“20名法師擊敗約塔林11名法師麼?你們擊殺了一名敵人,卻讓我們五千名騎兵全軍覆沒,讓我們輸掉了整場戰爭。”
“夠了!麥可迪法師。”宮庭法師團團長艾侖輕喝道,“我們死了六名法師,你們格蒙蘭法師團卻完好無損,現在卻來責備我的隊員。要追究責任,戰後我自然會請國王派特使前來調查。現在我們討論的是下一步作戰計劃。”
麥可迪說道:“下一步有什麼好討論的,我們隻有乘約塔林軍休整期間,撤出南科鎮和花旗鎮,收縮兵力。依托魔法塔堅守格蒙蘭,等待援兵。”
烏索尼聞言當即反駁道:“這不行!我還有兩千多名士兵四散在草原裏,如果現在撤退,他們必死無疑。我們必須堅守花旗鎮,收攏四散的士兵。”
花恩特的嘴角又浮現了嘲諷,他收回長劍,說道:“現在不走,就走不了了。等約塔林人休整完畢攻占南科鎮後,花旗鎮就是一座孤城。”
艾侖說道:“我同意在此地堅守,四散在草原上的不僅有禁衛師團士兵,也有你們格蒙蘭士兵。我們堅守花旗鎮,他們自然會前來投奔,這會增加我們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