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白纓絡的名字,是在高一開學報道那天。
當時我拿著自己的名牌在教室門口排隊,因為是初中升高中,學號和名字都是打亂的,所以需要拿著名牌對號入座。
“白纓絡!”
“到!”“這裏!”
什麼情況?兩個叫白纓絡的同學同時出現在高一四班。周圍開始竊竊私語,我也納悶地看著那兩個人。也是醉了,叫個張三李四同名也就算了,白纓絡這三個字也能重?還不同性別?!
“你們兩個隻有一位是我們班的,具體是誰你們去教務處問下。趙真真到了嗎?”班主任頭也不抬繼續喊著名字。
然後重點來了……
我以為他們會火急火燎去教務處,結果男纓絡把女纓絡拉到角落。
“你去其他班吧,4是我的幸運數字。”毫不商量的語氣。
“不行,怎麼能你說了算!”女纓絡也不示弱。
“得了,那咱們猜拳,既公平又省事。”
於是,三秒之後白纓絡成功留在四班,還成了我三八線邊緣的同桌。
沒錯,就是那個好男偏跟女爭,讓我跌破眼鏡的白纓絡。
白纓絡說自己有臉盲症,為此我常說他出門不帶腦子,然後他同樣會鄙視地說我不長記性。
我們之間的革命感情是靠彼此並肩作戰掙來的。
有一次晚自習,我因為幫學習委員抄題目沒有來得及吃晚飯,於是隻能兵行險招。
“小白,你幫我在窗戶口把風,班主任來了通知我下。”我拿出老媽準備的愛心便當,狼吞虎咽起來。
“我靠,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你下次能不能叫別人做?”
“快去啦,還想不想抄我作業了?”我挑挑眉。
於是他二話不說端著凳子捧著書,識相地挪到窗戶邊。沒過五分鍾,就聽他在那叫喚,“蘇流,蘇流,來了來了!”
我把書蓋在便當上,緊張地看了看窗外,果然……
“白纓絡,你個二貨,隔壁班的你也能認錯!”我簡直無語。
“不好意思,失誤失誤,你繼續……”他笑得特賤,不知道他有臉盲症的人肯定以為他在耍我。但說也奇怪,這事他隻和我一個人講過。
我不再理他,趕緊速戰速決,因為實戰經驗告訴我,那個二貨還是會有失誤,果然……
“白纓絡,蘇流,你們兩個要造反啊!!”班主任真的出現了,還一副疾言厲色的樣子。
我後怕地吞下最後一口韭菜,狠狠地瞅了一眼白纓絡,然後低頭認錯。
“教室裏搞得烏煙瘴氣,還影響別的同學自習,你們兩個給我去操場跑四圈反省一下!”
我悲催地出現在操場,懶得說話,因為當時內心是崩潰的。白纓絡卻異常興奮地一會跑到我左邊,一會跑到右邊。
“生氣啦?蘇流同學,我保證下次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額,我是指認班主任……”
我停下腳步,“我就不明白了,天天在眼前晃的臉,你都認不出?你確定你不傻?”
“我哪知道她今天頭發會放下來,以前都是盤著的,放心吧,下次絕對一眼認出。我就不信她還能搗騰出什麼其他發型!”
我暈倒,“下次還信你有鬼呢!”可是事實上我就是不長記性,對他還是會委以重任。
高一那會,學校籃球隊有個風雲人物叫李誌雲,他是顏值與技術並存的神奇角色,很多女生都對他一見傾心,我也不例外。
於是某個豔陽高照的午後,我推了推正在打盹的白纓絡。
“小白,麻煩你個事兒唄!”
“又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