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的脖子上,長年累月蓋著梁純嘴唇的印記。
高揚試圖反抗:“這樣影響不好,能不能親看不見的地方?”
梁純冷笑:“紫霞仙子給至尊寶都蓋了章,我也必須給你蓋個章啊,時刻提醒你,你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經過了轟轟烈烈的熱戀期,兩個人性格上的衝突愈發激烈。
高揚不習慣梁純的強勢,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梁純的前男友覺得自己是gay。
梁純不願意改變自己,她固執地認為,愛一個人就應該接受她的一切,不然就是不愛。
兩個人在經過大大小小的爭吵之後,終於受不了。
最後一次爭吵,發生在梁純租住小區的院子裏,話不投機,越吵越凶,高揚大罵:“你從生下來就更年期!”
梁純也不廢話,一個回旋踢,正中高揚左臉,高揚一聲慘叫,跌落在地上。
高揚腫著臉,開著自己的帕薩特,揚長而去。
梁純後視鏡裏跳起來大罵:“你給我滾!”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在好友群裏發語音,昭告天下,他們分手了。
開始我們都以為是兩個家夥在秀恩愛,直到高揚發出自己被打腫臉的照片,梁純在兩個人的合影上,用紅色記號筆把高揚塗掉,我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芥末辣椒的火鍋店裏,我、四張、芥末、辣椒,七嘴八舌地努力調解。
芥末說:“梁純打你那是愛你,她怎麼不打別人呢?”
我拍著高揚的肩膀:“你也是的,你罵她什麼不好,非得罵她更年期嗎?”
高揚情緒激動:“我是個男人,整天被她打,我還要不要臉了?她打我,我是不是還得表現得感恩戴德?”
四張批評梁純:“你打人這個毛病就不能改改?”
最終,調解失敗,高揚和梁純在火鍋店裏吵起來,梁純掀了桌子,揚長而去。
分手之後,高揚宣布和梁純老死不相往來,梁純表示,我寧願剁下自己的左手插自己的鼻孔也不再和高揚和好。
高揚的同事吳蟬,在高揚的空窗期出現,兩個人迅速打得火熱。
吳蟬和梁純是兩個完全相反的物種。
吳蟬基本上就等於梁純的反義詞,柔弱,風情,激發男人保護欲,懂得拿捏分寸,該接吻的時候絕對不以牽手代替。
高揚從來沒有見過吳蟬卸妝的樣子,吳蟬隻要出現在高揚麵前,永遠是妝容精致,小鳥依人。
高揚覺得這才是他想要的愛情。
兩個人迅速成為一對,吳蟬也占據了高揚的副駕駛。
我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梁純。
高揚帶著吳蟬來芥末辣椒火鍋店找我們聚餐。
高揚摟著吳蟬,有點炫耀。
吳蟬小鳥依人,對誰都禮貌。
我們都祈禱梁純不要來。
墨菲定律還是發揮了作用,梁純像是受到心靈感召一樣,出現在了火鍋店裏。
我們都擔心梁純會動手,但是梁純加入我們,嘻嘻哈哈地吃火鍋,喝啤酒,全程沒正眼看高揚和吳蟬。這反而讓高揚很有挫敗感。
高揚和吳蟬的感情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吳蟬結識了常年混跡於三裏屯酒吧的齊飛。
對比起之下,吳蟬覺得高揚完全失去了氣場,就主動跟高揚提出了分手。
高揚哪受過這種委屈,想不明白,氣呼呼地去三裏屯的酒吧挨個找。
最後在一家酒吧找到了正在和齊飛喝酒的吳蟬。
高揚衝過去,拉著吳蟬就要走。
齊飛按住高揚的手,說:“兄弟,別不地道。交個朋友。”
說著就把一瓶洋酒拍在桌子上:“喝幹淨了,咱們就是朋友。”
吳蟬拉著齊飛的手:“算了,他不能喝,別難為他。”
齊飛瞪了吳蟬一眼,吳蟬隻好閉了嘴。
高揚借著失戀的後勁兒,也不廢話,抄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地開始喝,一瓶子酒喝了一半就摔到了桌子底下。
高揚再次醒來的時候,高揚躺在路邊,光著身子,身上寫著“我是low逼。”
高揚想不明白吳蟬為什麼這麼殘忍,痛苦萬分,胡子也不刮,白襯衫也不洗了,頭發也不剃了,天天悶在家裏打遊戲,聽情歌,淚流滿麵,晚上睡不著,爬起來在樓道裏遊蕩,嚇壞了鄰居老大媽。
我們給高揚打電話,高揚打死不接,無奈之下,隻好求助梁純。
梁純聽說之後,也沒多說,開車殺到高揚家裏,生拉硬扯地把高揚拖出來。
高揚掙紮著推開梁純:“你幹嘛?”
梁純不說話,拉著高揚上車。
高揚吼:“去哪啊?”
梁純猛踩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甲殼蟲停在三裏屯外的馬路上,高揚有些尷尬:“來這幹嘛?”
梁純不說話,盯著路口。
一輛敞篷的跑車慢慢開出來,齊飛摟著吳蟬在跑車裏,音樂放的很大聲。
高揚氣得臉色發青。
梁純猛踩油門,車子直衝過去,高揚還沒有反應過來,梁純追上齊飛的跑車,把一團東西丟進跑車裏。
甲殼蟲遠去,高揚訝異地回頭,跑車猛地停下,裏麵刺啦啦地炸出煙花,吳蟬慘叫,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