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敏敏沉默了好一會,長歎一口氣說:“馮紫,對不起,我知道你很愛顧淮璟,但是我也很愛他,所以我不能把他讓給你。”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的。
“知道,如果你不愛他,他是斷然也不會愛你的,淮璟的個性,我很清楚,他對感情的事,很放在心上的。”
“那到時,祝你一路平安。”
“謝謝。其實一直想給你打這個電話,隻是我想,我打了這也許也是我割斷了我和他之間所有的過往了,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了,以前的種種,我想親口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沒事的,過去了就過去了。”
“那好,那就這樣,祝你們可以幸福一輩子。”
衛敏敏還是說了聲謝謝,於是二個女人都舒了口氣,掛了電話。
馮紫仰望著藍天,雲的色彩很多,可是現在就是看不到紫色的。
她嗬嗬地笑著,手機又震動接著就響了起來。
“請問是雲小姐嗎?”
“是的,我是。”
“上次你來醫院裏檢查,你的藥已經是不能再止痛的了,因為你的膝蓋骨已經不能再支持下去。”
“要是再做手術的話,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我想,也不能再動手術了吧。”
“是的,雲小姐。”
馮紫苦澀地一笑:“那是不是當我不能走路的時候,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雲小姐,最近你總是說你的膝蓋老是酸痛無力,這就是前兆,所以你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
“我以後就是不管怎麼樣也好,反正都是癱了是吧。”馮紫苦澀地笑著:“謝謝你們打電話過來給我。”
“雲小姐,如果你需要私人特護照顧的話,那可以打電話過來給我們。”
“不需要。”永遠都不需要。
她不要再在b市,她要去法國,哪怕是在那裏會一輩子的孤獨也無所謂的了。
見不到會傷,可是見到,更是傷上加傷,痛上加痛。
她還是離開,一個人遠離的地方,那兒不多人認識她,她可以一個人慢慢地舔著傷口。
哪怕是流血的傷口,他也不會看到了,她就覺得即使老了,她也還有尊嚴尚在的。
再也不能站起來了,現在提前知道了,這一種痛真的是難熬啊,忽然想喝酒,翻出來喝了二杯,天色就黑了,她望著外麵忽然大笑,笑出一臉的淚。
也許不該回來的,真不該回來的,這樣他的心裏,永遠的都會有她的,即使他再愛他的妻子,但是過去的美好還是被保存在他的心裏,永遠沒有破壞,永遠的那麼永恒。
老天爺對她很狠,讓她不得健康,讓她不能愛人,讓她這樣的痛苦著,解脫她吧,將顧淮璟從她的骨血靈魂裏統統都趕出來,讓她忘了有他這麼一個人。
這個時候,忽然就下起了雨,可是怎麼的,又無緣無故地下起了雨呢。
她手撫著玻璃,玻璃外麵雨的溫度,仿若也能傳到指尖一般。
冷啊,許是室內的冷氣太強了,真的好冷,好冷好冷。
她將衣服攏緊一點,雙手環抱著自已,這個世界沒有人給她溫暖她,她隻能靠著這單薄的衣服來取暖,。
雨,依然在滴滴答答地下著。
她回來的時候,查過天氣預報,那時候說要下雪,他說過要陪她去看雪的,她要走的時候,b市在下雨,現在也是在下雨,這個下雨的夜晚,他會不會還記得她,會不會再想起她啊。
會嗎?她一點也猜不出來。是因為他和她真的是走得太遠太遠了,已經沒有回頭,也沒有想像的可能,這是最後一次,再為他而流淚了,以後一個人,更要好好地愛自已。
顧淮璟回到b市,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兒也沒有什麼任務需要去別的地方,那天一大家子的人吃過飯,然後生活就回歸於平靜,所謂的求婚啊,登記啊,衛敏敏是一次都沒有聽他說過。
裝,就裝吧,她就不信顧淮璟真不在乎二人沒有證,那天顧夫人都明著那樣說了,顧淮璟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啊。
衛敏敏也不逼他,也不吭聲,反正他做事,有他的計劃吧。
這二天他也是早出晚歸的,天天早上卻還是送她去公司,然後下班的時候又讓小王來接她回家的。
這分明是多此一舉,她自個可以開車去公司,何必勞煩他和小王送來接去的呢。
她說過了可是老男人卻很剽悍地說:“這樣子別人才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見不得光呢,是驢子是馬,總也是得拉出來溜溜的。”
“嗬,你也溜得太久了吧,老顧啊,你得回去吃草了。”
“什麼老顧?”他瞪大眼睛:“小丫頭,欠收拾是不是?”
她嬌嬌一笑:“哪兒呢,別人不都是叫你老顧的嗎?為什麼別人給叫,我就不給了啊,對了,今晚我不回那麼早了,你甭叫人來接我了。”
“什麼事兒?”顧淮璟的神經,馬上就提了起來。
“有個飯局。”
“男的還是女的,多大了,哪兒人,做什麼的?”顧淮璟拿出對付壞人的那一套來,詢問衛敏敏。
衛敏敏吐吐舌頭,挑起細眉:“我客戶呢,挺不錯的一個富二代,沒多大,頂多比我大一二歲吧。”
“這樣叫我如何放心啊,快快如實交待。”
“是這樣的,一開始他聽說我還沒有結婚,單著實在是太好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我,前二個月就約了飯局了,今天我索性就不回家裏了,我得去把我那小屋收拾收拾一下。”反正她單著,單著多好啊。
顧淮璟就當情人吧,現在想想這樣也挺好的,看他吃醋不,看他還能揣著嗎?
顧淮璟的濃眉皺起來:“誰?”
“對不起,客戶的資料,不能外露,就是你也不行。”
“你這不是在逼我嗎?你曉得你老公是什麼樣的職業麼?”他可以分分鍾鍾查出那男人的好代人。
“你才不是我老公呢,我現在的配偶那一欄,可是單著,哦,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解開安全帶,她正要推車門下車。
顧淮璟卻是大手用力一拉她,將她拉了回來。
然後正兒八經地,從口袋裏將放了老久的婚戒給取了出來:“死丫頭,跟我去領證,一刻沒有把你實名製,我就不放心。”
本來還想要再等一些時間,等著最好的策劃公司將求婚的,還有種種的一切弄好了再求婚的,他要給衛敏敏一個很浪漫,很美好,很有記憶的婚禮。
可是她太招人喜歡了,他可不想等。
她以為他不想將她綁實啊,可是,可是女人不是喜歡浪漫和驚喜的嗎?他就想讓她開心,讓她知道他對她是十萬分的誠意。
隻要她喜歡,讓他學著別的男人那樣,單膝下跪求婚,他都是願間的,但是一些策劃公司一看他,哪怕出這些事來折騰他啊。
他很想說,求折騰啊,不過他顧淮璟怎麼能開口跟那些外人這樣說。
能把他看透的,也隻有顧太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