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又驚又急,頓時慌了神。
他全身的氣血遲滯,流傳的速度越來越慢,連戰氣的無法衍生而出了。
沒了戰氣的加持,石墩速度驟降,大劍之上的那一層致密青石也快速消散而去。
他咬著牙,忍受著刺骨的冰寒,和每走一步,都肌肉撕裂般的痛苦。咬緊牙關,不放棄任何一點希望,持劍踉蹌殺來。
仙族伍長桀桀怪笑,手中戰弓圓滿如月,半透明的冰藍色弓弦震顫不已,閃爍不斷,似乎在承受著莫大的拉力,就要斷弦一般。
石墩視線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霧一般,看不真切。
恍惚間那仙族伍長仿佛變成了氣勢淩人,不可一世的冷劍心,正拿著長弓邪笑的指著他。而他腳下是一個個心髒被射穿,自心髒之處凝結出冰塊覆蓋全身的青石部落的族人。
他們全身覆蓋著的冰甲之中,鮮紅的血液凝固其中,依然鮮豔欲滴;他們的表情曆曆在目,真切無比,一個個滿臉的不甘,恐懼,仇恨之色。
他們之中,有石中雄百夫長,有石劍、石林鑫、江楓等……
石墩狂吼一聲,迷茫的雙眼裏血光大盛,殺意濃烈,濃重的殺氣飄散開來。他一步步,拖著僵硬的身體,堅強的朝著眼中的“冷劍心”而去,欲要拚上自己的性命,擊殺冷劍心為族人報仇。
在他心中,對於冷劍心叔侄二人的恨意,似乎超越了對於仙族的恨。
畢竟,仙人兩族相爭,廝殺殞命,乃是種族的之爭,這種仇恨源於血脈,源於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可是,那冷劍心叔侄為了報私仇,竟然不惜與人族血脈大仇聯合,坑殺族人兩百,這種仇恨,是來源於情感和人性的仇恨。
此仇深沉,錐心泣血,不共戴天。銘記於心,不敢忘卻。
“人族的豬玀,嚐嚐我這一招,血禁秘術——冰玄箭第六式,血箭噬心……”
喀嚓!
仙族伍長狂笑之聲還未落下,便傳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石墩抬眼望去,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見,白眼狼王一張血盆大口之中,那仙族伍長的半邊身子被咬的血肉模糊,成了一堆碎肉。甚至,連那一身看上去防禦力強悍的銀藍色甲胄,都像是紙糊的一般,被嚼成碎片。
白眼狼王瞥了一陣虛脫,臉色鐵青的石墩一眼,吐出幾塊變形的鎧甲碎片。一口又咬下仙族伍長大半個身子,混合著鎧甲,咀嚼的津津有味。
看著眼前鮮血淋漓的一幕,石墩自嘲的笑笑,蹲伏在地麵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每每吐出的氣息,都是一縷冰冷的寒氣。
失去主人法力仙氣的灌注,那仙族伍長口中的血禁秘術雖隻差一絲,但終究沒有完成。冰弓與箭矢跌落在地,全身光芒盡散。
也許是因為那仙族伍長自知無法活命,施展兩敗俱傷的秘術欲要拉石墩墊背。所以,有損此弓的靈性,此刻看上去光澤暗淡了不少,一副消耗過巨的樣子。
石墩吃力的扯下仙族伍長腰間的儲物袋,與地上的冰弓,冰箭矢。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的全身被寒氣侵蝕,終於凍僵了。
“快,快帶我去,找江楓!”
石墩臉上鐵青,臉上一片冰寒,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後,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了。
他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能夠動彈。全身氣血被凍結,像是結了冰的河流一般,流轉的極其緩慢。
白眼狼王不耐的嗚鳴一聲,幾口將那仙族伍長仙屍吞噬一空,口角之處,殘餘的仙氣彌漫。它舔了舔嘴唇,砸吧了兩下大嘴,才咬著石墩的衣物,將其拖走。
荒獸體質強悍,一具仙屍下肚,仙屍之中的氣血精華瞬間便被分解,吸收,成為他進階、凝聚荒星的養料。不過,二星荒獸進階,修行所需氣血較之一星荒獸龐大數十倍乃至百倍,這一具仙屍入口,連塞牙縫都不夠。
這具仙屍若是石墩煉化吸收,至少需要三日左右的光景,才能慢慢的煉化完其中氣血精華。
當然,江楓所修功法特殊,不能以常理度之。
青石部落乃是一個不入流的荒野小部,族內流傳的修行功法甚至連兵決的層次都未觸摸到,屬於民文的層次。
用這種低劣的功法行功練氣,所能調動的氣血以及開發的人體血脈之力,定然極差。所以,石墩的修行的基礎便低了很多,發展潛力也低了太多。
相應的煉化氣血的速度也便緩慢。
青石部落祖傳的功法《炎黃聖典》雖然已經遺落,並且缺損嚴重,隻剩下凝血一篇,而且其中的戰伐武功也已丟失。
但是,此功法不知是何種級別的功法,似乎已經觸摸到了玄奧了天地至理,法則規律,擁有能夠打破常規,打破人體自身的極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