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是時候,去解放我們的族人們了。”江楓神色一暗,一股悲意湧上心頭。
這處礦脈不知道已經開采了多長時間了。
那一個個被仙族折磨的身形消瘦,皮包骨頭一般,傷痕累累的族人,幾乎不都成人樣了。他們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被仙族隨意殘殺、迫害,受盡了折磨。
他們的命運無疑是不幸的,生活在這廣廈將傾,亂世降至的年代,被仙族所擒,成為沒有任何權利的奴隸,受盡了苦難,這樣的日子即使稱之為地獄也不為過。
同樣,他們也是幸運的。
至少,現在他們能夠活下來,並且重獲自由。活著便有希望,便有無限的可能。
帶著叢林狼群,江楓一行浩浩蕩蕩的朝著山穀北側的石洞走去。
白天他們早就觀察到,山穀的北側是關押人族礦奴的地方。那裏的一處山腹之中被掏空,所有的人族礦奴都被關在其中,即使在這寒風呼嘯的時節,也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人族奴隸們隻能苦苦承受著刺骨的寒風,而瑟瑟發抖。
山洞洞口足有五六丈寬,被一麵重達五千千斤的黑鐵柱柵欄封住。
洞門大敞,呼嘯的寒風毫無阻擋的灌入,夾雜這被卷起的雪花,撲麵而來,就像是鋒利的刀子一般,切割得礦奴們皮膚撕裂一般的生疼。
可是,他們像是沒有感覺一般,一個個擠在柵欄最前,雙手握著柵欄,捏的骨節發白。冰寒刺骨的寒鐵凍傷了手掌也不自知。
他們渾濁、昏暗、無神的雙眼裏,滿是希翼、驚懼和擔憂之色,眼中倒影著山那邊熊熊燃燒著的火光。
也隻是在此刻,才能看到他們作為一個人,一個生來自由的人的精神意誌,盡管那精神被折磨的萎靡不堪,幾盡潰散。
烈風呼嘯,隱隱有喊殺聲,刀兵相擊之聲傳來,被烈風扭曲聽不真切。
所有的礦奴都側耳傾聽,一言不出,現場落針可聞,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細微的聲音。
他們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因為山那邊火光衝天,看這火焰的規模,仙族的駐地幾乎都燃起了大火。
肯定是有人族戰隊發現了仙族的蹤跡,特此來攻打仙族來了。
這樣一來,等人族戰兵滅殺仙兵,他們也能夠逃離仙族的魔抓了。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一身氣血都被耗得七七八八,身體損傷嚴重,甚至連壽元都大損了。若是這次,人族戰兵失利退走的話,恐怕這其中大多數人都堅持不了多久了。
一定要勝利啊!
一定要殺光這群仙族的雜碎!
我人族戰兵終於殺來了,一定要勝利,一定要勝利啊!
中奴隸們心中嘶吼著,祈禱人皇保佑,祈禱著來攻打仙族的人族戰兵全勝,屠盡仙族、
也許是他們的祈禱起了作用,漸漸的嘈雜、扭曲的聲音停歇了,看來是戰鬥結束了。奴隸們一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擔心、害怕,萬一一會兒從拐角而來的不是人族戰兵,而是仙兵該怎麼辦。
“救命啊,我們在這裏!”
終於,有奴隸鼓足勇氣,大聲求救。他害怕此時不求救,若是人族戰兵得勝發現不了他們,走了就麻煩了。畢竟,此處距離仙族的駐地有一段距離,並不能一看就看到。
“救命啊——”
所有的礦奴們都聲嘶力竭的呼救,他們生聲沙啞,幹裂。受損嚴重的身體,似乎就連呼救都困難,被冷風一灌入,咳嗽不已。
終於,拐角處,一道身影背著火光而來,火光將此人的身影拉的很長。他每走出一步,就像是走在這群礦奴心上一般,牽扯著礦奴們的心。
旺盛的氣血之感襲來。猶如澎湃的浪濤一般,此氣血帶著人族特有戰氣,強大、不屈、悲天憫人。
“是人族,是人族。太好了,我們有就了。”
大荒之中人族,已經依附大荒而成的百界大族,體內衍生的“氣”各有千秋,性質不同,十分容易辨認。仙族破界而來,身具仙氣,在大荒之中無所遁形,這些人族礦奴們雖然心神、意誌受損,但是絕不會認錯人族戰氣的。
這是來源於血脈之中的力量,具有同一血脈的人族,自然能夠感受到其中的血脈特征。
緊接著,又是一道絲毫不弱於前者的氣血蒸騰而起,在黑夜之中就像是渾身散發著熱量的火爐一般。氣血烘爐發出的波動,讓這群人族礦奴們倍感親切,熱淚盈眶。
這兩道氣息,至少是伍長級別的,甚至距離百夫長似乎也不遠了。看來真的是人族攻來,而且已經獲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