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與石墩兩人環顧四周,可是目之所及之處竟然沒有一點人影,甚至連任何氣息都感覺不到。
也許是因為沒有感覺到殺意,小白也沒有任何動作,還在那裏抱著陶罐,舔食這其中的酒水,頭都沒有抬一下,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似的。
來人箭術高超,恐怕不止箭術破風大圓滿那麼簡單,應該已經達到裂音之境的水平。因為,這支箭矢射過來的距離絕對不短,否則射箭之人定然逃不過他們的雙眼。也隻有足夠遠的距離的情況之下,才能夠如此悄無聲息的逃離,而不會被兩人給發現。
江楓冷哼一聲,手中戰氣流動,精鐵箭矢承受不住壓力,應聲而斷。雖然來人沒有殺意,但是這樣被盯上,而自己兩人卻什麼都發現不了的感覺,江楓還是感到心中很不舒服。
他一雙劍眉漸漸的平複,心緒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眸子之中迸濺的劍光也漸漸的恢複了平靜,變得波瀾不驚,水波不興。
箭矢之上綁了一塊獸皮,江楓將其解下,虎目微微一凝,麻利的從半截箭矢之上取下獸皮。
獸皮不大,隻有五六寸見方,但是其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江楓將其打開,不由的瞳孔微縮,因為那張獸皮之上的字,乃是用血所寫成,而且依舊新鮮刺目,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刺激。
不過,江楓摸了一下,並沒有血跡滲出沾染在手指之上,而那張獸皮也明顯不是新的,顯得有些怪異。隻是那血色的文字,為何看上去如此的新鮮、紮眼?
突然,見方胸口微微一痛。
他不由得皺眉,那是來自於胸口的同心蕙蘭印記之上傳來的痛覺,雖然微弱,但卻牽動著他的心。因為,同心蕙蘭印記不單單是印刻在他胸口,而且更牽扯著另一個人,另一個他無法忘卻的人,也牽連著他的心。
自從雪靈離去,也許是距離的原因,同心蕙蘭印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異樣了。但不知為何,現在卻開始隱隱作痛,牽動這而他的心。
江楓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恐慌,和不祥的預感來。他急忙的閱讀獸皮之上的內容,片刻自後臉上肌肉不住的顫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雙目之中血絲蔓延,看上去有些可怖、猙獰。
他身體瞬間繃緊,全身氣機瞬間變得冰寒徹骨,就連身邊的石墩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從江楓身上感應到了壓抑到極點的憤怒和殺機,雖然十分的隱晦,但亦十分的強烈,強烈到石墩都感到心悸,心神搖曳。
“江楓,怎麼?”石墩虎眉一豎,緊張的問道。
江楓沒有說話,緊緊的捏著手中的獸皮,捏的骨節發白。獸皮一腳,露出的血色字跡,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泛著細微的血色豪芒,竟然給人一種十分刺眼的感覺。
江楓幾乎顫抖著將手中的獸皮遞給石墩,然後轉過身,一拳狠狠的砸在一顆三四人合抱的大樹之上。大樹堅實、堅挺的樹幹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被江楓一拳洞穿,樹幹,木屑飛舞,如同飛刀一般,激射向四方,砸在石塊之上,四分五裂。
這還是江楓收斂的結果,不想引起太大的動靜,否則這一拳之下,這顆大樹,絕對逃不過斷裂、損毀的命運。即便是心中恨極,怒意中燒,但是江楓依舊保留著基本的冷靜,這一拳也隻是發泄心中的怒火而已。
石墩驚詫的看了眼江楓,他很少看到江楓這樣,依稀記得,上次江楓這樣的時候,是冰雪血部冷戰雲叔侄,聯合仙族戰師戕害族人的時候。
石墩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連忙打開獸皮,血色的字跡有些紮眼,透著冰寒的感覺,有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青石部落的小子,原諒我沒記住你的名字!不過,當我知道你沒有死的時候,真是悲喜交加啊!悲的是,我們花了那麼大的心思,你居然還沒有死,你真是命大啊,命大的叫人火大!”
“喜的是你真的沒死,這樣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夠親手將你毀了。你一個小小的散部遊民,螻蟻一般的人,竟然敢染指我大兄的女人,真的活夠了!還與雪靈那個賤人締結同心蕙蘭印記,當真的膽大包天啊。”
“你知道同心蕙蘭印記代表著什麼嗎?我告訴你,在我眼裏這代表著不忠,你和雪靈那個賤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敢背叛我大兄,敢背著我大兄,與你這個螻蟻一般的存在,締結同心蕙蘭印記,將我大哥的臉都丟盡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雪靈這個賤人雖然不是什麼好貨色,但是我大兄垂憐,一年之後,將與這個賤人完婚。你若是有膽,就來冰雪血部吧,這樣也省得我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