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聆雖然對海藍風手上的這道傷口不怎麼注意,但是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她又說不上來這不對從何而來。
海藍風見月仙聆把目光停在他的手上,目光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鎮定自若的把手放下,問道:“怎麼啦?”
海藍風的聲音一下把月仙聆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身上的傷口有些多。”月仙聆斂下雙眼。
“害怕嗎?”海藍風垂眸看了看自己傷疤縱橫的身體,輕輕問道。
月仙聆搖了搖頭,“我突然明白這世界上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這句話說完,月仙聆頓了頓不等海藍風開口又說道:“你的上市還好嗎?。”
“暫時還死不了。”輕快的聲音讓月仙聆摸不透對方的情緒。
“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是沒有什麼事了。”她這話的語氣可算不上好,雖然平淡,但是聲音裏的不滿被她表現得一清二楚。
儼然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擔心,隻能所有的擔憂都卻化作語言不滿的樣子。
正兒八經的又人家不一定接受。這樣別扭的關心,卻是讓海藍風彎了唇角。
月仙聆深諳各種揣測人心之法,現在她然是一副擔憂丈夫的小妻子形象。一個人的獨角戲,偏生讓她演得惟妙惟肖。
處理好了海藍風肩上的傷口,她又把目光投注在了對方肚子的於痕上。
那妖獸的力道月仙聆雖然沒有感受過,但是看到海藍風被擊落在地上砸出的大坑,她也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他的腰腹間有著青色已經漸漸趨向於黑色的於痕,這與行破壞了他身體整體的和諧,明明該是強有力的身軀,卻增添了幾分猙獰。
月仙聆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指尖,這樣的傷口用藥膏必須用手搓揉開,她的指尖才碰到海藍風的腹部,就被他一手握住了。
“不必了!”海藍風一下坐直了,把月仙聆的手挪開。
人家不需要她幫忙療傷,月仙聆也不會巴巴的湊上去惹人厭,她很幹脆的就把手移開了。
隻是手上的幹脆與眼中的猶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不知道是真沒有看見她眼睛裏帶著的擔憂,還是故意選擇了無視,海藍風手中輕輕一揮,一套嶄新的衣袍就穿在了他的身上。
拋去旁邊那身髒汙的衣袍,現在的海藍風與之前玉樹臨風的形象並沒有絲毫差別,可是月仙聆卻知道他身上的千瘡百孔。
這個男人總是把自己打扮的這麼光鮮亮麗的嗎?喜歡把所有的安髒不堪,都隱藏在那華麗的衣袍之下,隱藏在那溫和的麵孔之下。
這個人是這麼的陌生,卻又是那麼的熟悉。
陌生是因為這個人可怕的克製,熟悉是因為兩人都是把自己醜陋的一麵隱藏在光鮮之下,虛偽的活在自己的麵具裏。
海藍風的動作牽動了他的傷口,原本包紮好的傷口,此時又滲出了血絲。
海藍風麵容蒼白,月仙聆看得出他的精神不太好,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也許是因為他的傷勢太過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