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這些利刃要是落到月仙聆身上,她會變成什麼模樣。
海藍風沒有想到已經被他重傷的月仙聆竟然還留有餘力,能夠用替身傀儡脫身。
他在這一刻無比厭惡傀儡宗。
真是礙事!
海藍風將神識展開,覆蓋整座府邸,搜尋月仙聆的蹤跡,要是讓她跑了出去亂說,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他抿著唇,神色不明,在搜尋月仙聆的行蹤時,已經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什麼事都要做好最後的打算!
海藍風是一個在無論何種境地,都會給自己留下後路的人!
突然,他嘴角彎起,鮮豔的唇瓣在閃電微弱的光芒之下顯得異常妖異,陰沉的臉又像撥開了烏雲重見陽光,瞬間變得溫和。
他睜著一雙泛紅的邪惡眼睛,再配上那張溫和的臉,是說不出的詭異。
他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麵,沒有理會,轉身就往外走,在地上,已經慢慢凝固的鮮血與木屑混在一起,一個明顯滲透了鮮血的刀刃窟窿直直落在那。
而在一旁,那個被月仙聆湧來操控海藍風的小木頭人還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就在海藍風離開不久之後,狂風從月仙聆之前沒有關上的窗戶侵襲進來,吹得帷幔紛飛,影影綽綽。
突然,一道人影從帷幔之後走了出來。他負手而立,正對著那個小木頭人。
不久後,一更翠綠的藤蔓從他手中蜿蜒出來,慢慢的靠近了小木頭人。
藤蔓先是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小木頭人,像是在確定它的危險性,小木頭人原本就輕,被這輕輕一碰,立刻就挪動了位置,也僅僅隻是挪動了位置。
緊接著,藤蔓確定了小木頭人沒有什麼危險之後,立刻就把它纏繞住縮了回去。
頃刻間,小木頭人已經到了拿道身影的手中。
屋外,狂風大作,吹得屋簷下的宮燈忽明忽暗,吹得花園裏的樹木傾斜了身子,似乎要拔地而起。
暴雨傾盆間,打落了月仙聆白日裏曾賞過得嬌花,零落成泥碾作塵,打落了掛在樹枝間的綠葉,鋪下一路的綠毯子。
月仙聆步履蹣跚,頂著傾盆大雨,歪歪扭扭的走在這條小路上。
雨水自她臉上蜿蜒而下,豆大的雨滴像是一顆顆堅硬的石子,一顆又一顆打在她單薄的身軀上。
緋紅的裙裳此刻已無法帶來半分貴氣,被雨水浸濕了的衣裳濕漉漉的黏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可是此刻卻無人有心欣賞她的姿態,那張蒼白到透明的臉帶著森然的寒意,眼睫上,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雨水落在上麵,沒有一絲停留就滾落到地麵。
雨水落到地麵之後,立刻就結成一顆小冰珠。
月仙聆斷了手指的那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擺脫了扭曲的形狀,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她兩隻手垂落在身側,雨水自她裙裳上留下,流到她的傷口上。
凝固的鮮血和尚未凝固的鮮血因為雨水的衝刷,流動起來,染紅了她的手,皮肉翻出,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