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去!你不該去的!
月仙聆就眼睜睜小女孩避開一個又一個人,跪在鏡湖夜氏最華麗最尊貴的院子外……
“疑惑嗎?為什麼她一個什麼修為都沒有的凡人可以避過鎮守在暗處的修真者,來到這個院子。”縹緲的聲音響起,身著銀袍的男子出現在月仙聆的身側。
月仙聆被這聲音一驚,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也顧不上與她近在咫尺的夜夙,“你是誰?”她隻能看到男子身著銀袍,影影綽綽,看不清他上半身是何模樣。
銀袍男子並沒裏理會她的疑問,而是看向炎炎烈日下那個弱小的身軀。
“這世上哪會有什麼災星,一切不過都是人為,有人親手鑄就了顆毀滅鏡湖夜氏的災星。”銀袍男子口中吐出這句話,令月仙聆心神震撼。
“你……說什麼?”月仙聆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角,突然就不敢去麵對那個可怕的事實。
她前半生的不幸,都是……人為的!
她不過是別人掌心的棋子?
銀袍男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扯起嘴角,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為什麼不接著往下看呢?”
夜夙拖著疲憊的身軀,踉踉蹌蹌的跌跪在琉璃瓦之外。
“夫人!夫人!求你!求你救救玉兒姐姐!”夜夙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月仙聆的耳朵,讓她眼睫顫抖,輕輕闔上了雙眼。
夜夙從來就不敢稱呼鏡湖夜氏族長夫人為娘,甚至母親也不敢。
她永遠都記得,自己懵懂無知的時候,就因為一句‘母親’,被那個尊貴的女子嗬斥。
她說,她是禍害,沒有人一出生胸口就帶了血字,她胸口的血字卻長久不褪,像是受到了詛咒一樣。
她說,她是災星,如果不是太上長老仁德,她是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她說,她不配稱呼她為母親……
既然這麼厭惡,又何必要把她生下來?!
不……她厭惡的就隻是夜夙而已,夜仙惠可是她掌心的寶貝。
如果不生下她,夜仙惠也該一並不存在的才是。
月仙聆低垂下眼眸,抬起自己白皙光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微弱的心跳,那個字,從來就不曾消失。
所以……這是宿命吧……
人為?有什麼人能夠操縱她的命運?
神嗎?
神已經絕跡了……
她用餘光看著麵前瘦弱的夜夙不斷磕頭懇求高牆裏的人,可是……無濟於事的……沒有人會同情的……阿玉注定會死……
“綠意姐姐,夜夙她有靈根,還是下品冰靈根!”一個粉衣侍女驚呼道。
因為家主夫人不喜,所以沒有人敢稱呼夜夙為小姐,明明是家主嫡出的小女兒,卻連一個下人也敢直呼她的名字。
院子外,瘦小的女孩跪在那兒,一雙小手早已磨破了,滲出了血,額前重重的磕在地上,留下了一片血漬,她背部的鞭痕在烈日的灼燒下,越來越炙熱,火辣辣的疼。
鞭傷帶出的鮮血染在她粗糙的衣服上,已經漸漸凝固,日頭曬得她像是奄奄一息的遲暮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