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鏡湖夜氏眾人的驚懼,那個白衣男子就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他興奮的事情,一生沒有眼白的漆黑的雙眼,仿佛林中看見獵物的猛獸,凶狠而血腥。
如此可怕的眼神,讓在場之人都不由往後退。
隨著他們往後退的動作,白衣男子伸手就把那顆還在流血的頭顱就這麼往他們丟過去。
這樣的行為讓那些本就緊繃著神經的人,腦袋裏的那根弦瞬間嘣的一聲斷了。
尖叫聲四起,那些本來站得筆直的如同一麵牆的人,此刻早就顧不得被削了一隻手臂還跪在地上哀嚎的夜雨梨,一個個四散逃去。
可他們哪裏逃得走,白衣男子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手,漆黑的瞳孔裏閃過一絲嫌棄,再看一下那些跑入濃霧中的人,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
這樣邪魅的神情,出現在那張平凡的臉上,危險至極。
就見白衣男子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就抬眼去尋找那些早已融入了白霧中不見蹤影的人。
這時候那些人穿的白衣是他們最好的掩護,盡管如此卻也逃不過白衣人的手。
他抬起手的時候,他前麵的空間便出現一陣扭曲,在扭曲之後,他的掌心已經扼住了一個人的咽喉,隻聽哢嚓一聲,那個人還來不及發出,他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道聲音,就徹底閉上了眼睛。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一隻手好像不太夠,便兩隻手一起。
不過短短一盞茶的時間,所有從這片空間逃走的人又都回來了,不過回來的都是他們的屍體。
月仙聆就站在白衣男子不遠處,能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死在他手下。
自始至終,白衣男子的臉上都沒有除了平淡以外的任何表情,好像取人性命已經如家常便飯那般。
解決掉所有逃出這裏的人,活著的便隻剩下一直都十分淡定的月仙聆,昏迷不醒的月冷煙,還有依舊在地上哀嚎,最後害怕到不敢出聲的夜雨梨。
白衣男子連餘光都沒有放到兩個已經半死不活的人身上,在用一條帕子擦拭了自己的手之後,他終於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月仙聆。
月仙聆也毫不畏懼的對上那雙眼睛。
沒有眼白,她卻不怕。
這個人他見過幾次,每次見他都是一副陰鬱孤獨的樣子,月仙聆還從來沒有見他殺過人,就是第一次。
現在的望日和她第一次見到的望日不一樣,那時候的他就坐在天瑾的待客廳裏,拿著一把刻刀,專注著自己手中的木頭小人,與熱鬧的夕顏紫曇等人格格不入。
那時候的他一直穿著一身黑衣服,在此之前,月仙聆見過他為數不多的幾次,也從未見他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
今天,他穿了白色,在掌心沾滿鮮血的時刻,穿了如此純潔的顏色。
“好久不見。”月仙聆平平淡淡的和他打招呼。
望日朝月仙聆點點頭,算是回應了她。
“怎麼是你來了,我通知的是九黎才對,還有你什麼時候回來了?”月仙聆也沒想到出現在這裏的會是望日。